葉枝正準備掏銀子,後面的人将銀子率先遞給攤販。
葉枝和錦雲舒紛紛意外回頭,是邵北琊和沈淮舟……還有裴程。
邵北琊對着錦雲舒笑道:“喜歡燕子?”
錦雲舒蓦然紅了耳根,點着頭。
葉枝識趣的退身到沈淮舟身邊,他低聲道:“很厲害啊,你很有能力。”
“毒方又不是我給的,我隻是一把刀罷了。”
“那也很厲害,沒有毒,你不也準備單槍匹馬,殺了他嗎?”
這個人向來聰明,什麼都逃不過他的法眼,葉枝竟被誇得有些驕傲。
裴程湊過來:“你們在說什麼啊?”
沈淮舟推開湊過來的裴程,拉走葉枝。
裴程:“……”
“不是……你們個個都談情說愛,我呢?”
眼下是沒人理會他了,他隻好獨自去兮鶴樓飲酒,好在出門前大哥二哥給了他足夠多的銀子。
……
葉枝緊緊跟着沈淮舟,好奇發問:“你不管裴小侍衛了?”
他嗤笑:“他身上那麼多銀子,足夠他瘋玩一整天了,他可沒那麼想黏着我們。”
葉枝也就沒再多問。
路過幾家首飾的攤子,葉枝駐足。攤主是個中年婦人,“姑娘,選個首飾吧,你這麼漂亮,就該戴多多的首飾。”
葉枝打量着攤子上的首飾,有金钗、花簪、耳飾……琳琅滿目。
“挑一樣吧,我付錢。”
她不可思議的看着他,随後笑道:“還是我自己來給吧。”
挑挑選選,最後還是決定買下一隻金钗。
她詢問:“多少錢?”
“十兩銀子。”
攤上便立刻出現了十兩銀子,她掏荷包的動作一頓,看向沈淮舟。
“不是說了我付錢。”
既然有人付錢了,她也不是個推三阻四的人。
摸尋着合适的位置,将金钗别于發髻間。
一路上,葉枝将杜府發生的所有具體的事都告知了沈淮舟。
“這麼說,杜闫這家夥沒中毒?”
葉枝看着前面的路,悠悠點頭回應着。
他突然停步,朝她看去。葉枝注意到身旁人的動作,也怔愣片刻,輕聲的問:“怎麼了?”
沈淮舟:“你接下來,要怎麼對付周靖?”
周靖不像杜宗衡,他在大衛眼中名聲不錯,如今仍在邊陲作戰,是大衛百姓眼中的英才。
若他是像杜宗衡那般漏洞百出的,倒也好對付,偏偏此人表面良善、家世幹淨,連高門大戶裡三妻四妾、寵妾滅妻的行徑也無。
她耿直的歎氣:“沒有,他難對付。”
“是人就不會完美,肯定有辦法的。”
如今杜宗衡已死,他談論如何殺周靖到底是幾個意思。
難不成他要幫她?
想到這裡葉枝沒敢繼續揣摩下去,生怕自己多情誤會些什麼,整得兩人都尴尬。
算了,随他吧,隻要不礙着她的事。他幫與不幫,好像也沒什麼特别的。
……
蕭煜翌日一早便召錦雲舒入宮,葉枝頗有些擔心。
錦雲舒安慰道:“沒事的,如今杜宗衡已死,隻要我向你們皇上承諾不将那事說出去,他便也不敢對我怎樣。”
話雖這般說,可到底心裡也沒什麼底。
駕銮停在府外,公公畢恭畢敬的請錦雲舒登了銮駕。
葉枝望着她,發覺二人見面次數廖剩無幾,不禁有些難過。
錦雲舒在葉府的日子,她輕聲喚她姐姐,是真的将她當作姐姐。可她也和趙琴婉一樣,渴望自由。大衛不是她的故鄉,她不屬于這裡,自然也不該待在這裡。
……
明德殿内,黃色龍袍的男人,撐着腮,百無聊賴的看着準備送去趙國的文書。
裡面就有文昭公主在大衛的消息,他攥在手中,有一搭沒一搭的敲着桌。
于公公上前禀報:“陛下,文昭公主如今已到殿外求見。”
“請她進來吧。”
于公公諾諾退身。
錦雲舒長相妩媚豔麗,面不帶笑,更稱得清冷出塵。
蕭煜怔了一瞬,暗自想着:“難怪會被杜宗衡惦記,真是美哉。可惜,破了身子,不然也該和錦泰說說,叫她來大衛和親可不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