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奔着煙花的方向而來,燒紅半邊天的霞光暈染漸漸深藍的天空,五彩的煙花在這缤紛的天空綻放。
如夢似幻,像大型遊樂園的開場。
孩童尤為開心,拉扯着父母向前奔跑,年輕的少男少女心生歡喜,這美景不正好是他們感情的見證?
等他們走近,看到一紅衣女子,站在高台之上,晚風吹過她的裙擺,吹拂出半朵豔麗的花,行走間金絲牡丹流光四溢,待人想看清她的容貌,卻被一頂桃花帏帽遮蓋。
斯凝夢今日是精心打扮後上崗,她若還穿的樸素,那就很難讓人順利掏出一兩銀子買“一山春色”。
高低也算是個輕奢櫃台的SA,怎麼找也得捯饬一下。
“那是孟清歌麼?”
“是誰傳她年老珠黃,雖看不到容貌,這身姿也必然是位美人啊。”
“不是孟清歌還有誰?”
......
第一輪煙花的最後時刻,從兩側樓房的二層飄落花瓣。
台上響起陣陣鼓聲,斯凝夢有節奏的敲擊着,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她吸引,她才開口說道。
“諸位,天籁之音孟清歌今日的第一曲,《夢裡醉花》,敬請欣賞。”
台上依次快速地亮起兩圈燈,在觀衆與舞台之間,垂下一層薄透的紗幔。
琴聲漸漸響起,舞台中間有一女子漸漸旋轉着升上高台。
台下衆人未見過這樣氛圍感又新奇的出場方式,開始時有些冷清,不過四處的水軍立刻大聲叫好,人群頓時爆發出歡呼聲。
“是孟清歌的《夢裡醉花》,曾經一曲千金的《夢裡醉花》。”
“孟清歌怎麼淪落到街頭賣藝。”
“你真是好沒品位,這煙花,這台子,哪樣便宜,她是為我們這些一直等她回來的人才特意選這個方式複出。”
“對啊,你懂不懂欣賞。”
“對牛談琴,牛就不要信口開河了。”
“别與這些人争執,還是靜心聽曲為好。”
熱烈的歡呼聲後,人群漸漸安靜下來,大家的目光都投向白色紗幔後的女子。
斯凝夢看到舞台正常升起,心裡舒了口氣。
這舞台是她問系統磨下來的,自然不是後世那種全自動,底下可是雇了五個大漢呢。
好在齊光和阿蘭心思單純,并沒有想這突然多出來的龐然大物是怎麼來的。
不過斯凝夢的做事手法已經遠遠超過他兩如今的認知。
尤其是齊光,他進過國公府,裡頭是個怎樣的富貴窩,他是有實感的,有這麼個新奇的玩意兒,他一點都不感覺異常,富貴人家的新奇玩意兒太多了。
上台前的孟清歌還十分忐忑,身體緊繃,現在看來,她是完全進入表演的狀态了。
歌聲伴着琴聲往遠處飄去,整個夜市的人群幾乎都聚集到這裡,而因為第一輪的煙花,夜市外的人群也在往這邊趕。
到了第三曲時,有人發現了台上的不同之處。
台上圍着一圈不知什麼材質做成的山峰,上頭寫着四個字“一山春色。”
人群中有人湊近小聲讨論:“那是什麼?”
于是就有水軍見縫插針:“據說孟清歌這次能複出,全靠這家店的老闆。”
“老闆,賣的什麼?”
水軍壓低聲音:“我也不确定,說是胭脂水粉呢。”
十幾個水軍有意在人群中擴散,等第三曲結束,這個消息已經在人群中擴散開。
白色的紗幔很快消失,孟清歌抱着琴走向台前,圍觀的人群在水軍的帶動下又是一番喝彩。
接下來就到帶貨環節了,插入硬廣。
孟清歌照着之前斯凝夢給她寫的演講稿,開始闡述自己這兩年的心路曆程。
自然是經過修飾的,不過她承認自己有個孩子,是個單身母親,單身母親的不易,說到前日晚間女兒突發疾病,她真情流露地哽咽。
“...當時我都想放棄,可我想到還有許多歌迷在等我,我不能讓你們失望...”
單身母親,歌迷。一連串的新詞讓台下的人有些迷惑又有些新奇,不過字面意思很好理解。
單身母親的說法讓一群同為人母的夫人們同情心泛濫。
“...其實,我确實有容貌上的焦慮,因為我時常在深夜思考怎樣創造出比《夢裡醉花》更好的曲子,卻一直沒能有新作,愁的夜夜難眠,變得形容枯槁...”
台下就有觀衆開始喊:“沒關系,我們就愛聽《夢裡醉花》。”
“對,沒錯。”
“天籁之音孟清歌,天籁之音孟清歌。”
水軍開始在下面帶頭喊,漸漸地,加入的人越來越多。
其實好些人也不知道怎麼就跟着喊了,也不知道為什麼孟清歌就有了天籁之音這稱呼,但這麼一起喊,還有點熱血沸騰是怎麼回事。
這是怎麼回事呢?
曾經的追星少女斯凝夢也有舉着旗子為愛豆喊口号的經曆呀,反正就是一腔熱情要發洩出來,為愛豆造聲勢麼?
口号聲漸漸停下來。
孟清歌深吸一口氣,将臉上的眼淚擦去:“說起來,我能成功複出,要多虧了花老闆的一山春色。”
斯凝夢挑眉,是的,花老闆就是她行走江湖的别稱,花,尤,金。
其實她想叫花有金來着,但最後實在覺得太俗,配不上一山春色的名字,所以隻得換成花尤金~
水軍在下面一唱一和:“一山春色是什麼呀?”
孟清歌:“請花老闆給大家展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