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凝夢步步逼近,桃蓉掙紮地更厲害。
青荷壓制地竟十分吃力。
斯凝夢繞到桃蓉身後,按着她的額頭,迫使她頭往後仰,拿起那碗藥,一口氣灌下去。
确保将藥大半喝下去之後,斯凝夢讓青荷放開了她。
桃蓉整個人開始顫抖着迷蒙起來:“我要瘋了,我要瘋了。”
斯凝夢冷眼看着她:“看來那藥是用來做什麼的,不用再特意找大夫問了。”
青荷臉上滿是震驚和憤恨:“所以小姐的瘋病,是因為那藥?”
桃蓉還在不停地喊,斯凝夢覺察異樣,上前捏住她的下颚:“隻喝一次罷了,不會瘋的,你看我喝了那麼多,不還是好好的麼。”
桃蓉瘋狂搖頭:“不一樣,這些不一樣。”
斯凝夢聲音柔和地問:“這一回的藥有什麼不一樣?”
桃蓉的神情頓時怔住,她緊咬着唇,顯然是不願意說。
斯凝夢卻笑開來:“好,好,好,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既如此,我還對你客氣什麼。”
她拿起桌上茶盞,狠砸在地上,彎腰選了塊鋒利的瓷片,上前在桃蓉手臂上深劃下一道血痕。
“啊!!”
桃蓉尖叫出聲。
“不準喊。”斯凝夢将碎瓷片按在她臉上。
桃蓉臉頰上大顆的汗珠因疼痛滑落,下唇因忍痛已經被咬破,不過她聽話的沒再喊出聲。
斯凝夢貼在她耳邊:“我若在房裡弄死一個婢女,事情确實大了點,我若是毀你的容貌,這算什麼大事,不過是我服了藥,發瘋而已,母親那邊還會對這藥效十分滿意呢。”
“可你呢,你那好表哥,就算為你贖了身,還會娶你麼?他有功名在身,什麼小家碧玉不能選,要選你這麼個破了相的。”
“何況,我若提前将你配了人,呵~”
桃蓉終于松口:“我說,小姐,我說。”
斯凝夢取下瓷片:“早這麼懂事還需要吃這苦頭麼?”
桃蓉的聲音還帶着泣音:“這次的藥,是為了三日後的上巳節,府中将宴請賓客,服了這藥,若是與男子貼身接觸,便會,便會......”
斯凝夢打斷她的話:“我知道了,你隻需告訴我,安排的是哪個男子?”
桃蓉搖頭:“我不知道,她們說會在那天告訴我。”
斯凝夢想到韓夫人之前提出要給自己在學子中擇一人下嫁的事,一切都連起來了。
“若今日我不逼問你,你是會主動來與我交待,還是聽韓夫人的吩咐行事?”
“我會主動來找小姐。”桃蓉說的飛快,卻沒什麼底氣。
斯凝夢:“你心中究竟如何想,隻有你自己知道,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一句,韓夫人與我過招,即便我輸,毀了你,不過是碾死一隻螞蟻。”
桃蓉點頭,她信,若之前斯凝夢說要敲碎她們的牙,她還未有實感,今天就是真切的體會到了,大小姐的瘋狂。
斯凝夢:“你今後好好替我辦事,我還能給你個體面日子過,至于韓夫人,你如今是還沒辦成事,若你辦成了,想來也見不到你表哥了。”
桃蓉立馬表忠心:“我今後一定站小姐這邊。”
斯凝夢很滿意:“昨晚喊有賊的是誰?”
那聲音顯然經過掩飾,她無法判斷是三個中哪一個。
桃蓉:“是秋蓉,但不一定是她想喊。”
斯凝夢:“也就是說,芙清出主意,秋蓉執行。”
斯凝夢沉思片刻:“她兩可有什麼把柄。”
桃蓉這兩回被折騰的夠嗆,如今有機會拉兩外兩個下水,自然巴不得。
“芙清有個弟弟,跟着外院的朱管事學做賬,她家裡就剩她和這個弟弟,寶貝的很,秋蓉愛慕她弟弟,所以兩人走得近。”
斯凝夢有些想笑:“這倒是能把兩人一個網逮住,那男人叫什麼?”
桃蓉:“成松。”
斯凝夢面露嘲諷:“成松,這是盼着他成才呢,可是踩着别人怎麼走的上去。”
斯凝夢想起昨晚齊光被打的血肉模糊的樣子,咬着後槽牙:
“折騰芙清沒什麼意思,折騰折騰她那弟弟,就知道疼了。”
桃蓉見她的模樣,猜不到斯凝夢究竟想做什麼,隻暗自後怕,又慶幸自己還算沒走上死路。
而芙清,已經沒選擇的機會了。
斯凝夢:“以後她兩有什麼動作都報給我。”
桃蓉忙點頭。
斯凝夢轉而對一旁已經看傻了的青荷交待:“取十兩銀子和傷藥來,替她包紮。”
斯凝夢又看向桃蓉:“替我辦事也不虧待你,你的嫁妝,不用愁了。”
桃蓉大喜過望,劫後餘生還有賞錢,實在是意外。
送走了桃蓉,青荷滿腹心事,斯凝夢見她愁容滿面,于是問道:“你這是怎麼了?”
青荷的臉更皺:“小姐,那銀子花的跟流水似的,都要見底了,何必給那桃蓉銀子。”
斯凝夢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你隻要搞定你那手帕交,便有人替你小姐掙銀子,至于桃蓉,打一巴掌自然要給顆甜棗,這時候的棗,格外甜。”
青荷似懂非懂:“好,奴婢會盡快辦好此事。”
斯凝夢:“接下來的日子有的忙了,你那發小怎麼稱呼?”
青荷:“叫小鹿。”
斯凝夢:“這麼好聽的名字去倒夜香,着實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