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司星的臉上挂着賤賤的笑容。
斯凝夢看着那個木盒,有一絲猶豫,她不知道慕望野有多少私房錢,但是想來也不會富裕。
沈司星是皇子,什麼樣的好東西沒見過,若是打開之後不盡人意,那豈不是會傷慕望野的自尊心?
斯凝夢念及此就想收起來,被沈司星看出來,他一把按住:“弟妹别小氣麼,我還沒成親,給我看看,好讓我學學怎麼讨夫人開心。”
斯凝夢不由得望向慕望野,見他面上并沒有局促的表情。
斯凝夢隻得同意。
盒子并不重,上頭的圖案雕刻的十分精細,斯凝夢的手略一停頓,打開後發現是一隻金絲楠木雕刻的鳳凰于飛簪子。
斯凝夢尚未細看,沈司星卻喊起來:“好啊你,我叫你給我刻個玩意兒,你推三阻四,如今倒是不聲不響地給弟妹刻了,我還以為你在國子監是悄摸刻給我的呢!”
慕望野隐隐翻了個白眼,被沈司星抓住不放,上前鬧着也要一隻木簪。
斯凝夢細看盒子裡的鳳凰木簪,看這雕工,并不是臨時起意做個手工送禮,而是有積年的功底。
金絲楠木的簪身打磨的十分光滑,在日光下金燦燦的流光溢彩,鳳凰仰頭高鳴,振翅欲飛,羽毛的紋路根根分明。
雖不是純金打造,金絲楠木的紋理倒比純金更多了一份意趣。
且這是完整的一段木頭雕刻,看起來就頗為耗費心思。
斯凝夢一挑眉,她對這份禮物還是滿意的。
若是買了根金钗倒沒什麼感覺。
誰讓她如今的梳妝台上有一整盒的金钗呢,什麼花樣她沒有~
慕望野一邊招架沈司星,一邊注意着斯凝夢的表情,見她挑眉,覺得這禮應該差不離。
于是十分鑒定地拒絕沈司星:“等你大婚,我一定找大晉最好的畫師,給你畫上八百八十八種姿勢的春宮、圖。”
此言一出,湖心亭頓時安靜下來,戲台上剛好開場,傳來一句:“小女子拜謝~”
使得亭中的氛圍越發古怪,最終是沈司星不甘示弱,一口應下。
“你最好記着你自己誇下的這海口,到時候我一個一個數過去,不到八百八十八種,你給我等着。”
慕望野面色平淡地理着被沈司星扯皺的衣服,仿佛剛才突然發車的不是他。
斯凝夢聽後忽然想,要是把這個任務甩給系統,不知道它要多久才能完成。
系統:......
沈司星憋着氣躺回塌上,斯凝夢對聽戲不感興趣,今日天氣尚好,是午憩的好時候,她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隐約間有人将薄被蓋在她身上,另一頭傳來低聲的調笑。
戲班子的動靜停下,斯凝夢卻醒了過來,她迷蒙地看了周圍一圈,發現莊梁已經到了,端正地坐在一旁。
斯凝夢的眼睛一亮:“莊大夫你來了。”
慕望野看了眼莊梁。
莊梁對斯凝夢這熱情有些惶恐:“夫,夫人好。”
斯凝夢也意識到自己有些太熱情,可這是她今後的賺錢搭子啊,她自然是熱情的。
不過眼下她犯了愁,她想推廣避子套的事情總不好在這亭子裡大咧咧地說出來。
找個什麼理由跟莊梁單獨說呢~
看莊梁這模樣,跟他多說一句話都覺得誠惶誠恐,怎麼可能願意單獨見面。
怕是她一說避子套這幾個字,他就立刻彈起來逃走了。
斯凝夢一眼瞥到慕望野,見他好像有些關注她跟莊梁的對話,想到好歹是枕邊人,他早晚會知道,不如早點拖下水。
于是起身走到慕望野身邊:“夫君,天色漸晚有些冷,我想回去換身厚一點的衣服。”
亭中幾人忍不住擡頭看了眼正在當空的太陽,都選擇了閉嘴。
很顯然人家夫妻有話要說,他們就不湊熱鬧了。
慕望野從善如流,跟在斯凝夢身後,等進了梧桐園的正屋,留夏荷與桃蓉兩人在外看門,斯凝夢開始整理思路。
慕望野靜靜地站在她身後,看她眉毛輕鎖,過了一會就見斯凝夢臉上升起了有些讨好的笑。
慕望野眼中閃過詫異,真是奇了,可從未在這個女人臉上看到過這種笑容。
心裡忽然警鈴大作,想來是有幺蛾子要飛出來了。
慕望野有些猶豫地問:“你,要幹嘛?”
斯凝夢輕咳一聲:“如今我有一條賺大錢的路子,想與莊梁合作,可他畢竟是外男,我兩單獨相處不方便,所以想勞駕你在旁,這樣他也好自在點。”
這一說慕望野就覺察出不對勁了,有生意要做在湖心亭也不是不能說,怎麼就得找借口跑到房裡來,連貼身丫鬟都趕了出去。
“你要做的是什麼生意?”
“避子套。”
這三個字一出,慕望野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着。
“什麼東西?”
斯凝夢上前撫着他的背:“就是用來避孕的東西。”
慕望野腦子裡思緒有些亂:“那不就是避子湯麼?”
斯凝夢一本正經:“避子湯要麼寒涼要麼有毒,用多了對女子身體有損,我這個避子套不一樣,對女子身體沒有損傷。”
縱然慕望野博學多才,他也不知道避子湯對女子身體有損。
“避子湯對女子身體有損,那你怎麼保證你的藥方對女子身體沒有損害?”
斯凝夢臉上的笑有一絲絲尴尬,耳廓爬上淡淡地紅暈。
慕望野更覺得稀奇,要知道從前兩人偶爾有肌膚相親之時,斯凝夢的眼神是好奇又直楞楞地盯着看,害羞的情緒是沒多少的。
斯凝夢深吸一口氣,壓低了聲音:“因為避子套不是内服,是外用。”
慕望野面帶困惑:“外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