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凝夢回想起剛才齊光的話,他還是惦記着要幫自己。
可斯凝夢見他今日這般品貌,覺得若是給自己做跟班,屬實可惜。
有些人一看就不适合給人做陪襯,一定有屬于他的劇本。
斯凝夢略一沉吟:“要不,你好好念書,試試走科考的路子?你若是想進國子監 ,我這邊也能安排你進去。”
切,就準那些酒囊飯袋走後門,她也可以啊,說起來她如今可也是躺着獲利的階級。
齊光猶豫了一會問道:“小姐是希望我走科舉之路麼?”
斯凝夢伸手在他肩上拍了拍:“是我覺得你适合走這條路,你不想也沒關系,讀書或是學着經商,你的那些弟弟妹妹們,不都能在這兩條路裡選麼。”
齊光眼中閃着奇異的光:“那,小姐是因為慕公子才學出衆,所以下嫁的麼?”
斯凝夢心想才不是,是因為慕望野一窮二白,父母雙亡。
但這會子自然不能如此說。
斯凝夢:“是啊,他人品才學皆出衆,往後必然飛黃騰達,我這是買潛力股呢。”
齊光眼中閃過困惑:“潛力股?”
斯凝夢扶額,或許是這次的生命值剩餘值到了一百天,她不似從前那般緊繃,說話就老是帶出現代的詞彙。
斯凝夢隻得解釋:“潛力股的意思就是,這個人現在看起來并不出衆,但是隻要給他時間,必然能一鳴驚人成人上人。”
齊光眼中透出堅定:“那我也要做潛力股。”
斯凝夢又拍拍他肩膀:“那是一定的,我的眼光不會錯。”
齊光有些害羞地笑起來。
“對了,你的玉佩。”
斯凝夢出門前在翻找要佩戴的玉簪時看到了曾經齊光押在她這裡的那枚玉佩。
大緻是圓形,周遭有些凹凸的紋路,上面刻着蛇紋。
蛇的神态十分生動,并不似尋常那樣盤踞,隐隐有要向上越起的趨勢。
最獨特的,是那雙蛇目之間,還有一隻淡紅的豎瞳。
之前斯凝夢沒細看,現下閑聊,拿出來多看了幾眼,這手藝不是尋常匠人能有的。
斯凝夢:“你屬蛇麼?”
齊光搖頭:“我十四,屬羊。”
斯凝夢将玉佩遞給齊光:“那怎麼沒給你準備屬羊的玉佩?這蛇怎麼是三目的?”
齊光接過玉佩放在手心,手指輕撫過玉佩上的紋路:“我也想問。”
斯凝夢想到這應該是親人留給他的最後一點念想,或許是他的父母有屬蛇的。
斯凝夢看他情緒有些低落,她不想讓齊光自叙身世,左右看着不怎麼樣,沒必要逼着他回想。
斯凝夢:“沒事,沒準以後機緣巧合就知道了。”
齊光語帶猶疑:“可我母親已經死了,我看着她死的。”
斯凝夢噎住,隻得找理由安慰:“無父無母的潛力股,也很厲害的,比如慕公子。”
齊光的眼神看起來有些奇怪。
斯凝夢隻得堅定地點頭:“真的。”
怕自己再說錯話,斯凝夢結束了和齊光的對話,本想去找淩婉,得知她一大早就跟着孟清歌去了鋪子裡。
斯凝夢很意外,孟清歌不是說不幹了麼?
當下坐着馬車趕往“此間凝夢”。
還沒到正門口,就見到不斷進出的人流,斯凝夢對比了适才路過春香樓時他們店裡的情況。
不賴,已在伯仲之間了。
她心情頗好,做老闆就是要會用人,算她運氣好,這一路搜羅的人才都是靠譜的。
一進門,先見過葛管事和小五等人。
再往裡就是孟清歌與淩婉,兩人正熱情地圍着三個衣着十分華麗的貴婦人,瞥到斯凝夢進來,兩人隻遞了個眼神,無暇過來與她打招呼。
斯凝夢對她兩豎了個大拇指,繼而往裡走,路過淩婉的時候多看了幾眼。
人還是要有希望的,隻要日子有奔頭,時間會慢慢沖淡傷痛。
那最好的良藥除了時間是什麼呢?是錢,是錢啊!
不過對于斯凝夢來說并不是了......
她完全是被系統逼的,比錢更重要的,是命。
往裡走幾步,是一塊單獨被隔出的區域,裡頭有五個小隔間,每一個隔間都有一扇窗戶,糊着明紙,将外頭的日光柔柔地照進來。
五個隔間中都有客人,每個客人前方都有一面斯凝夢花了大價錢淘來的鏡子。
毫不誇張,比她自己在梧桐園用的還好。
時下已春意黯然,窗戶多是半開,能從裡看到窗外運河上繁忙來往的船隻,還有探到窗邊的花枝。
店中的人造花釋放着幽淡的香氣,在陽光中盛開的十分逼真。
乍一看春意盎然,竟有鳥語花香之感,其中女子巧笑嫣然,氣氛融洽,似是閨中好友閑談。
阿蘭和趙娘子李娘子,馮氏姐妹,葉金兩位都在裡頭忙活,更驚奇的是長甯也在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