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凝夢聞聲尋過去看,她臉上的血迹唬了青荷一跳。
青荷:“小姐,你臉上......”
斯凝夢不甚在意:“别人的。”
青荷點點頭,将她找到的黑衣人拖的離斯凝夢更近些。
那人的面色蒼白,已無血迹,當胸中了一槍,血水還在緩緩地胸前暈出。
他的眼神渙散,意識模糊,已是強弩之末。
斯凝夢從青荷手中拉過他的衣襟:“别怪我,要怨,就怨你自己沒跟對主子。”
說完,斯凝夢将他按入湖中,手心傳來十分微弱的掙紮,不一會便沒了動靜。
青荷垂着眼眸,看着泛着微弱燈光的湖面上飄起的一縷黑發。
“把他舉起來。”斯凝夢吩咐青荷。
最終,兩人使了大力氣,才将最後一個黑衣人的屍首擡了上去。
青荷又被支去看着連廊,過了許久之後,斯凝夢那邊才處理好屍體。
她将彈頭和掉在地上的彈殼都撿起來,但在湖中開的那槍,彈殼落在湖中,卻是難尋,隻得作罷。
斯凝夢洗淨身上的血迹,走到青荷幾人面前:“派人将這些屍首用火焚幹淨,你去盯着。”
“是。”青荷應下。
斯凝夢回到房間,詢問系統能否回收彈殼,系統開啟廢物循環系統,接收了回去。
她掀開床幔看了眼依然沉睡的慕望野,離開了房間,重新到了湖邊。
還是得找到那枚彈頭,她回憶着開第一槍的位置,反反複複地在那一塊翻找。
終于在朝陽初現時,尋到了那枚彈頭。
斯凝夢松了口氣,昨晚的事情,必然會引起一些人的注意,但隻要尋不到證據,就無法對她做什麼。
就像那尋芳院,盡管她已經知道大緻的來龍去脈,卻沒有證據。
晨風微涼,斯凝夢在湖水中泡了半宿,走在回去的路上時,時不時打個寒顫。
本想着跟系統換點藥,想起自己為數不多的生命值,改了念頭,叫了熱水狠泡了半個時辰,又喝了幾大碗的姜湯,抱着被子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天邊居然已經有了朝霞,斯凝夢起身走動一圈,發現身體除了還有些疲乏,沒有什麼别的不适。
好在她出嫁之後吃得好穿得好,身體不像從前那般,不然鐵定是要感冒。
慕望野還是沒醒......
斯凝夢上前探他鼻息,沉穩有力,想了想,還是先喂飽自己才有精力繼續操心。
她懶得出去,青荷很快就安排了一桌清淡的飯食。
斯凝夢胃口一般,挑挑揀揀吃了些:“昨天哪些人燒幹淨了麼?”
青荷點頭:“燒幹淨了。”
斯凝夢正想讓青荷将飯菜收拾了,忽然見慕望野站在不遠處,眼睛直愣愣地盯着桌上的一碗雞湯。
斯凝夢吓了一跳,不知道慕望野聽到多少。
不過這也不是頂要緊的事,她趕緊上前摻住他:“你感覺怎樣,可還能站穩?”
慕望野的臉上竟看出了幾分委屈:“站不穩。”
斯凝夢大驚,此時卻聽慕望野接着說了一句:“太餓了。”
斯凝夢咬唇,沒把人推開,轉身看向青荷:“讓廚房再送幾個菜來。”
青荷見慕望野醒來,且好好地站在那兒,心中詫異,昨晚那傷勢看起來頗為嚴重,怎得如今就能下地走人了。
難不成小姐真是神醫?
斯凝夢又支了桃蓉出去,房内就剩下兩人,她給慕望野盛了一小碗雞湯墊肚子,心裡想着怎麼糊弄傷勢的事情。
“我怎麼睡了這麼久?”慕望野喝了半碗雞湯後問。
斯凝夢糊塗了:“因為你......”
她指着慕望野胸前。
慕望野低頭拉開衣領,看了眼:“這不是誰撓的麼?”
斯凝夢:?
她低頭看了眼自己的爪子,真冤啊,就算真的是她,也沒這麼大力啊!
“對,我不小心使太大勁了,然後你就......暈了過去,你不記得了?”
對比起她之前搜腸刮肚想的那些借口,這必然是最爛的一個。
卻是現在最合理的!
慕望野捏着勺子,看了眼斯凝夢,又看了眼她的手搖了搖頭:“不記得。”
斯凝夢覺着很不可思議,這時又聽慕望野說:“那你很厲害哦。”
“咳咳咳......”斯凝夢猛地被口水嗆住,咳了半天。
青荷很快拎着新的食盒回來了,就見屋子裡正常的很不正常。
小姐正在給郎君夾菜,昨晚的那一切,好像從未發生。
晚膳之後,斯凝夢尋了個借口,出去閑逛。
因着昨晚的事,她對賞荷已經沒興緻,隻挑了處風景宜人的涼亭小坐。
斯凝夢撓了撓頭,慕望野是真不記得了?
雖說也有重傷或重大打擊之後,記憶短缺的情況了,可有這麼巧麼?
想了半天,斯凝夢最後隻能把這事先扔一邊。
若真不記得,省了她多費唇舌編理由,若是他記得......
若是他記得,斯凝夢覺得有些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