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司星歎了口氣:“我已八百裡加急去信京都,讓莊梁親自來北疆,隻是不知這疫病......”
斯凝夢想到了系統,可是治療疫病并不能産生銷售額,隻能用生命值兌換,隻是不知價格幾何。
且如今系統升級,她得自己判斷要換的東西具體是什麼,若是換錯了......
她至少得先了解病患的情況才行。
斯凝夢道:“得早日尋出根治的法子,此事還需殿下幫忙。”
沈司星點頭:“這是自然。”
慕望野沉聲道:“怕是沒這麼簡單。”
沈司星看向慕望野:“莫非那付珖還想做什麼,放心,我從今日起便住在這百花園。”
慕望野搖頭:“不是付珖,而是那疫病,或許再過幾日,便會全城爆發。”
沈司星大驚:“為何這般說。”
慕望野冷哼:“我若是疏勒細作,好不容易得了機會,怎會隻将那疫病傳到城北,必然會盡可能的傳遍遼城,隻不過城北接觸的最多,發現的最早罷了。”
斯凝夢了然:“付珖他必然也察覺到,才會這麼急要找個人背這罪名,怕就是兩日的功夫。”
說罷斯凝夢歎了口氣,她倒是能想明白付珖的腦回路,自古以來路徑依賴慣了。
隻是她又做錯了什麼,忒冤枉。
沈司星笑了笑:“我這次來,就是因着京都細作之事,來北疆巡視,沒成想還真趕上了,看來我注定是要立功了。”
慕望野瞥了他一眼,沒搭話。
沈司星啧了一聲:“你放心,有我在,保證弟妹一根頭發絲都不會掉,好歹我是個皇子。”
此時已是深夜,斯凝夢讓青荷為沈司星理出客房,好歹勸去就寝。
慕望野一直沉默,不知他在想些什麼。
但斯凝夢可以感覺到他很緊繃,一直在捋這千絲萬縷的線索。
其實他已經判斷的很快了,但還是來不及......
舊事重演,怕是執念頗深,不知會做出什麼事來。
斯凝夢走到他面前:“風雨欲來,你我既是夫妻,應當同心協力,其利斷金才是。”
慕望野擡眸看她,眼帶憂慮之色,并未因為她的話而有絲毫的松弛。
斯凝夢輕歎:“若是換成我要将你送出城去,你願意麼?”
慕望野蹙眉:“自然不願。”
斯凝夢:“那為何你要在這關口送我出城,我就該答應,我是哪裡不如你?”
慕望野一噎,良久後說:“你沒有哪裡不如我,可就是因為如此,才會被推出去成為衆矢之的。”
斯凝夢:“既已是衆矢之的,若不迎難而上,而是害怕逃竄,隻會讓人抓住把柄,迎頭痛擊,你應當明白的。”
慕望野自然明白。
“你放心,往事不會重演,我能保全自己的。”
看慕望野神色,便知道這番話并不能完全改變他的想法。
她也有經年未曾擺脫的陰暗記憶,即便是将它們晾曬在烈日之下,也無法改變那些潮濕的感受。
即便時光流逝,已經是能獨當一面的大人,但在相似的情景再次上演時,理智和冷靜就會讓步于那些回憶。
繼而陷在其中,企圖為往日尋到一個出路。
而慕望野想要的出路,就是送她出城,就好似這一次,終于将母親也一同送出了城。
天将亮時,慕望野終于入睡,斯凝夢起身前往書房。
她打開系統面闆,看着密密麻麻的數據和文字,這時候非常希望那個冷漠的系統能趕緊回來。
至少它分析的速度真的很快,雖然在壓榨她這件事上毫不留情,但是它頂事啊。
現在斯凝夢眯着眼在庫裡搜索能用的藥物。
可她連病人都未見過,着實沒什麼頭緒,但慕望野和沈司星是要出門的,必須在此之前讓他們服下預防的藥物。
“像中毒,又像染病......”
斯凝夢蹙眉,這描述真是奇怪。
“城北,接觸的多......”
人群接觸就會傳染,這看起來像是通過呼吸道傳染。
“中毒......如果不是吸入有毒氣體,要不就是,皮膚接觸,或者是水源?”
她咬着筆杆子,眼神失焦的看着書房的一處。
忽然被那書房一角的油燈吸引了目光。
慕望野的書房紗隔自然是青色的,暖色的燈光穿過紗隔透進來,呈現出了一種清透的綠色。
“綠色......”
在這個房間中,綠色其實是不存在的,它隻是看起來存在。
斯凝夢忽然有了一個猜想。
這個怪病其實是不存在的,它隻是看起來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