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父親的口中，他知道她從前是孤兒，他沒體會過那樣的生活，也無從得知那時的她是否快樂，可現在的她無疑是不快樂的。這份不快樂是因為什麼？是因為她是宇智波？還是僅僅因為她是忍者？亦或者……人？

他是如此的關注她，好像弄明白所有有關于她的問題就像解釋了世界迷題，能夠回答他所有的問題似的。

宇智波鼬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麼心理，也許是對于她的現狀的同情，也許是因為他同樣也是促成她現狀的那群人的成員之一，又或者，是因為那群人的首領，是他的父親。

他們把所有的希望壓在明月的身上，希冀着她能帶領宇智波走向輝煌，無論這輝煌是否需要代價。

然而他卻從她帶着厭惡的眼眸中看到了這一族的未來。

根本就是自掘墳墓。

他感到無奈，此刻的自己既改變不了她的現狀，也無法改變自己的家族。

“哈哈……”

一陣清脆的笑聲打斷了他的沉思，他轉過身去，月光下的女孩笑的眉眼俱彎。

接受到鼬微微疑惑的目光，明月收斂了笑意，揮了揮手。

“抱歉，鼬。我不是有意笑你，我隻是覺得你這樣……”

明月擠眉弄眼模仿他的表情。

“深思……但是又想不明白的樣子很可愛。”

鼬抿了抿唇，雖然他年紀不大，但說他可愛，眼前這位還是第一個，他顯然是個老成到與可愛沾不上邊的人。

“現在停下，不就撐不死了嗎？”

鼬的眼睛轉向绯美子手中攥着的魚食，就事論事的回答。

明月和绯美子都愣了一下，绯美子沒有說話，明月眸光一亮，擡手摸了摸他的腦袋。

“鼬君果然是天才呀，宇智波的未來就要靠你了哦！”

鼬感到有些不适，縮着頭想要躲開，被明月抓住了後脖頸。

“如果能停下，鼬君願意付出什麼代價呢？”

再次擡起頭，绯美子不知何時已經離開，身旁女孩的眼眸已經不再看向他，而是望着遠處的天際。

折騰了一夜，天快亮了。

東方漸白，晨曦如細筆輕描，繪出天邊的希望。紅日初升，光芒溫柔地拂過沉睡的大地，喚醒了沉睡的萬物。在這曙光中，一切黑暗退去，新生的希望在每個角落悄然綻放。

“我……什麼都願意付出。”

“鼬君真漂亮。凡求成就，必作護摩，可惜……不是誰都懂這個道理的，就算懂了也未必能接受，上有三十三重天，下有十八層地獄，人心不古，所以世間如熔爐，不論在哪裡都是一樣。”

鼬的聲音不太堅定，好在明月似乎并不在意他的回答，自顧自說着他聽不懂的話。

也許正是因為他不懂，所以才會這麼關注她。他太過天賦異禀，優秀到成人也望向其背，因此他格外孤獨。

異類，總是孤獨的。

也總會相互吸引。

“我們會長大的，這個村子裡的所有小孩都會長大的，對嗎，鼬君？”

那個早上，明月望着初生的太陽，鼬望着明月，日光潑灑下來，在鼬的記憶裡鑄成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