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看了一眼鼬,很快收回目光。這樣明顯的動作沒有逃過對面兩人的眼睛,她很明顯在示意避開鼬。
鼬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小鼬和一般的孩子不一樣,他可以是我們的同伴。”
止水幫他說了話,明月皺了皺眉,擺出一副苦惱的樣子來,然後無辜的眨眼。
“就讓我留個好印象在他心裡吧,行嗎?我也想做個美好的同黑暗沾不上邊的月亮呀,打打殺殺的,多影響我的形象。”
假的,也許是私心,也許是她魔怔了,她不想讓宇智波鼬過早的接觸那些陰暗面,就算他早慧,也不是他過早承擔責任的理由。身為族長的長子,有如此天賦,如此智慧,日後他會一生耽溺在這塵世熔爐之中,既然如此,幼年之時,就好歹留下些美好的回憶吧,至少在明月的能力範圍之内。
“先送小鼬回去。”
止水很想說明月根本沒有形象,畢竟她上樹掏鳥窩,每日在族地追狗、遛鳥,光着腳不穿鞋毫不在乎形象去參加族會的時候,早就敗光了自己的好名聲。
可她的眼睛看起來很疲憊,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樣子,不知為何,他忽然就不忍心了。
她的頭發看起來好軟,真想摸一摸。
鼬被自己的念頭吓了一跳,暗自埋怨自己無禮。他趴在止水的背上,盯着女孩頭頂的那個發旋兒,思緒紛亂。
前次明月說要他做她的小白鼠,他猶豫了許久,不知是否該答應,在他沉默的間隙,明月又皺着眉頭說算了,就當她從未有過此言。
一連幾天,他都在想着這件事。
她是在保護自己嗎?就像自己保護佐助那樣?
“因為你太優秀了,鼬。
“所以從來沒有設身處地地為不夠優秀的人想過吧。”
想起了止水說過的話,那時分明是指導自己追蹤敵人的話,卻在此刻無比應景。
他不想做那個被保護的人。
慣常健談的止水不知為何有些沉默,鼬不是多言的性格,明月似乎也在想什麼東西,三個人陷入了尴尬的沉默裡。
鼬被送回去之後,止水和明月就近直接爬上了族長家的屋頂。
“你看起來有些累。”
止水先開了口,他的唇拉成一條直線,看起來心情不是很愉悅。
“做了一個很大的決定呢,看起來憔悴也是難免的吧。”
明月沒有掩飾,開門見山。
“和歌裡說清曉隐殘月,無聲飛白雪。此刻的雪之國大概就是這樣的場景吧。”
明月擡起一隻手,五指張開放在眼前,月光透過指縫灑在她臉上,她看起來白的有些病态。
止水轉過頭去看她,女孩的唇角仍挂着笑意,眸子裡卻無端染上悲傷。
“帶我走吧。”
她看向他,悲傷的眸子雪亮。
她說帶她走,身後是無邊的黑暗,然而月光清水一樣潑灑在她身上,她的眸子水洗一樣明亮,他錯覺下一秒她就會變成一隻鳥,或是一隻蝴蝶、任何擁有翅膀、能夠逃離這裡的生命。
“你要離開木葉?要抛下村子,抛下宇智波?”
止水喉嚨發澀,他有些拿不準明月想做什麼。明月搖頭。
“我不想,所以需要你幫忙。”
“我有自己的渠道能離開村子,但需要你替我掩護,隐瞞我不在宇智波的事實。”
“你到底想做什麼?”
“……一場實驗,如果成功了,他們……就是革命的先驅,如果失敗了,那麼我就是罪人。你會幫我的吧?”
“需要多久?”
“利用逆通靈,第一次到達那裡之後,後面就會方便很多了,不必要的時候我會回來,我還沒忘記自己是個木葉人,以及……宇智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