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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她不得不接受現實:她修為全沒了。
人在倒黴的時候果然會再倒黴一下,滕淇心裡有一萬頭馬在草原奔騰。
雖然這合體期修為不是她自己修煉的,但是同一具身體怎麼她用就法力全失了,她一個21世紀新青年,哪裡知道怎麼修行啊。
滕淇簡直要被氣暈過去了,這難道就是所謂的男主光環嗎?
本想以大欺小,以強欺弱趁早了結了男主,現在看來是行不通了。
唯今之計隻能先苟着了,還有就是适當地可以散發一點善意,如果她不會弄巧成拙的話。
畢竟兩手準備才保險嘛。
于是她果斷地上床睡覺了,有什麼事等明天再說吧。
翌日清晨,陽光正好,她睡得正香,朦胧之中聽見門發出了吱呀吱呀的響聲,像是有人開門又關門,緊接着又傳來一陣腳步聲。
這勞什子宗門的門果然一個德行?
等一下,腳步聲?
滕淇瞬間清醒不少,難不成昨日宋樾發現了她修為盡失,想趁她睡覺之時悄無聲息地幹掉她?
不然還會有誰會在她睡覺的時候潛入她的房間。
她頓時冷汗直流,全身緊緊繃着,像條死魚一樣躺在床上,一動也不敢動。
等了許久也不見那人有所動作,難不成還有什麼别的流程?
諸如什麼先控訴滕淇的所作所為,自己這麼多年來的屈辱經曆,然後再發表自己的大仇得報的感言,最後再送她上西天。
這樣幹等着也不是個辦法。
滕淇輕輕地翻了個身,睜開了一隻眼睛,又覺得眼睛全睜開容易被發現,于是改為眯着一隻眼,向屋内看去。
水藍色紗帳遮擋了大部分視野,她看不太真切,隻見一身穿白色錦袍之人,手持一柄青色扇子,正坐在椅子上面悠哉遊哉地喝茶。
“既然醒了,怎麼不起來說話,反倒是偷偷摸摸的看我。”那頭傳來男人清潤的聲音,語氣輕緩,如春風和煦般溫暖。
這麼快就被發現了,她還什麼都沒看清呢。
不過那人都發話了,滕淇這個一屋之主也隻好硬着頭皮起身下床。
坐好之後滕淇便尴尬地盯着地闆,她一時間摸不準對方是誰,也就沒主動開口。
面前的男子像是習慣了她這般作為,毫不在意。
看她在對面坐下之後,他才懶洋洋又開口:“聽說你前幾日成功渡劫之後昏迷了幾日,昨天才醒。我來看看你如何了。”
聽這語氣,好像和原主還挺熟撚。
手持一把青扇,還和原主關系不錯,看來此人就是靈霄劍派的掌門沈雲州了。
原書中,靈霄劍派這七位長老,都是前掌門的徒弟。沈雲州排行第六,滕淇為第七,所以他二人關系一直不錯。
但這不是重點。原書是以男主視角展開的,所以根本就沒提到滕淇這邊的人設。隻是說了一句什麼“平時隻居天清峰,不與宗門其他人來往,隻喜折磨男主宋樾”。
那既然她不外出也不與人打交道,那她怎麼樣都無所謂吧?反正别人也沒接觸過她。
滕淇一番左思右想,最後選了個最中規中矩的回答:“多謝掌門關心,已經沒什麼大礙了。”
話音落下不久,那邊就傳來他莫名的笑聲。
“怎麼,昏迷了一次知道珍惜眼前人了?”
滕淇心頭一陣無語,但也立馬擡起頭看向他。
面前的男子雖不如宋樾那般驚為天人,但也貌比潘安。
一雙桃花眼分外潋滟,眼尾微微上挑,玉面含笑,活像活一位風光霁月的白月光師兄。
他靠坐在椅子上,一手懶散地搭着扶手,一手輕搖折扇。
“好了,說正事了。”沈雲州斂了笑意,正了正神色,接着說道,“天機閣那邊已經來了消息,四個月後,秘境要開放了。”
“其間有不少機緣珍寶,但也伴随無數危險。所以宗門決定派你和三長老元詩霜、四長老師玉堂同去,保護弟子安危。”
滕淇一個激靈,徹底醒了,這是什麼是屋漏偏逢連夜雨的劇情?
她現在修為盡失,能不能保護自己的安全尚未得知,還要委派她去保護别人?
她佯裝為難:“此事事關重大,關系衆弟子安危,我...”
“正是因為事關重大,所以才要你去。“沈雲州笑眯眯的打斷了她的話。
“你向來任性跋扈,平時從不參與宗門大小事宜,宗門上下對你頗有怨言,這次不就正好是你表現的機會。”
“更何況,此事是宗門上下一緻決定,木已成舟,你叫我此刻更改,我這掌門的威信又立于何處。”
滕淇張了張嘴,剛要出言辯駁。
沈雲州像是知道她要說什麼似的,又繼續說道:“我已安排宗門内修為最高的兩位長老與你同去,不必擔心弟子安危問題。”
滕淇聞言一愣,臉色有些微妙。如果不是現下這種情況,她都要誇一句對面思慮周到了,可偏偏是現在這種情況。
但事已至此,她也不得不接受現實,不由得長籲短歎。
看來不僅是鹹魚夢要破碎了,自己的小命八成要交代在這什麼秘境裡面了。
此刻她多想有一本速成秘籍或者什麼基礎修煉手冊叫她補補基礎。
對了,秘籍。
她激動地拍了拍腦袋,這不正好可以問面前的人要幾本。
“你那裡可有什麼速成秘籍,或者入門功法、心法之類的書?”
話剛說完滕淇就有些後悔,理由還沒想好怎麼話就說出來了。
沈雲州聞言,先是一愣,而後又饒有興趣地開口:“怎麼,是給你那倆徒弟用?”
滕淇覺着這是個不錯的理由,便點了點頭。
他還是悠悠地笑着,折扇輕掩半臉,揶揄地看向滕淇;“你這是突然良心發現,要好好教導你那倆徒弟?”
“不過現在是不是有些晚了,還有三個月就是宗門大比了。想進秘境,可是要在大比中進入前二十名。”
“好了,我還有事,就先走了。至于你要的東西,我當然不會拒絕你。”
說完他便徑直離開,獨留滕淇一人楞在原地。
這話怎麼聽起來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