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老,不必如此麻煩。”
甘青川拿出一張符箓,在上面畫了幾筆,不一會,這些弟子就全都聚集在了他們面前。
接着他又掏出幾張符箓,一眨眼的功夫,那些弟子全都消失不見了。
好炫酷,她當時應該選符修的。
這勞什子劍修,還得每天早起練劍,這也就算了,這麼多天過去了,她居然才略通皮毛。
等回宗門後,她勢必要學會禦劍飛行。順便如果有機會的話,她也要去學習學習繪制和使用符箓。
三人相顧無言地走回了監察司,之後便各回各院。
屏風旁的地鋪依舊保持着她離開時的狀态,滕淇微微愣神。
雖然說昨天晚上是她睡的地鋪不錯,但那是因為她一不小心睡着了。
當然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今天晚上她想回床上睡覺,但她要怎麼開口暗示宋樾。
退一步講,宋樾是她的徒弟,按理來說她主動開口也沒錯,但怎麼有一種她在倚老賣老的感覺,不過宋樾不也應該尊重老人嗎。
進一步講,她是宋樾的師尊,而且她還好心收留了他在這裡過夜。所謂一日為師,終身為父,身為宋樾的便宜父親,他更應該主動讓床。
一番頭腦風暴過後,滕淇越想越覺得自己在理,于是她決定主動出擊。
“咳咳,”滕淇清了清嗓子,笑眯眯地看向宋樾,“你昨天晚上睡的怎麼樣?”
宋樾有些驚奇地看了她一眼,像是剛認識她一樣:“回師尊,還好吧?”
“那就好,你覺得我這張床怎麼樣?”滕淇的究極暗示法,先迂回地拉開戰線,說一些有的沒的來拉近關系,最後一步步拐到重點。
“呃,,還好,比不得師尊在天清峰的那張精美,但也别具一格。”他斟酌着回答。
滕淇的笑容有些龜裂,好,不上道是吧,那就再來一次:“那你覺得這個地鋪怎麼樣?”
“師尊做的自然是最好的。”
好好好,巧婦果然難為無米之炊,就連她這個人際關系大師碰見這種腦袋空空的也沒辦法。
“師尊,你是想讓我裝飾屋子嗎?”
“把蠟燭滅了,睡覺。”
“師尊,你要來床上睡嗎?”
“不用,我就喜歡睡地闆。”
夜半時分,屋内一片甯靜。
滕淇躺在地鋪上面留下了窩囊的淚水,雖然枕頭上根本沒有淚水的痕迹,但她悟了,道德感太高就容易自讨苦吃。
她發誓,她以後要降低道德感,絕不成為别人的屁兜子。
第二天還不到日上三竿滕淇就醒了,她居然夢到了沈雲州把她的床榻換成了地鋪。
天殺的宋樾。
本以為她今天醒的夠早的了,結果一到議事廳,甘青川和宋樾早已經坐在那裡了。
怎麼還多出來一個人,走進一看,居然是韓風竹!?
“你沒事?”
“師,”韓風竹欲言又止,接着說道,“我昨天在山林最外圍,那妖怪并未毒到我。”
甘青川上前一步,手裡拿着一個黃色的盒子,上面貼滿了符箓,雙手遞給滕淇:“七長老,這盒中裝的是那蜘蛛精,他昨晚受傷嚴重,已經恢複了原身。我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在裡面放滿了草藥。”
滕淇思索着點了點頭:“待會我就要動身返回宗門,帶着那蜘蛛精一起。”
她猶疑了一下,還是說道:“我總覺得事情還沒結束,這幾日你們也切莫放松警惕,多去山林巡查。這裡就剩你們三人,更應該團結一心才是。”
“是,長老。”
休息了片刻,滕淇便坐上馬車,踏上了返回靈霄劍派的山路。
馬車平穩地走在路上,見左右無事,她索性閉起了眼睛,開始冥想。
這還是她第一次出任務呢,沒想到這麼順利的就完成了,但她心裡怎麼還是有點靜不下來。
那邊滕淇剛離開,宋樾和甘青川就前往藥房去給受傷弟子煎藥去了。
雖然目前還沒有能夠使他們完全痊愈的藥物,但經過監察司内丹修弟子不眠不休的努力後,終于調配出了一種能讓他們暫時不那麼疼痛的藥劑。
“宋師弟,傳聞都說天清峰的七長老狠辣無情,平時更是百般折磨座下弟子。但通過這幾日的相處,我反倒覺得她對你頗為維護啊。”甘青川對着宋樾笑眯眯地說道。
看着甘青川臉上這和沈雲州如出一轍的表情,宋樾隻是抿了抿嘴,并未多言。
實在是,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他也搞不清滕淇是真的轉了性子還是又在暗地裡謀劃着什麼。
“大事不好了,”門外突然有人跑了進來,“快,快去山林裡面,又有新的妖怪出現了。”
“什麼?!”正在煎藥的兩人異口同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