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噌。”
想象中的疼痛并沒有傳來,反倒是傳來了一陣劍鳴聲。
宋樾擡頭望去,一柄雪白長劍從天而降,竟直接砍斷了風婳的魔劍,落在了他身前。
劍身細長,如白玉般潔白通透,整體呈銀色,靠近劍柄處卻是紅色,”散發着冷冽的藍光。
劍身與劍柄相接處的左側鑲嵌着一隻銀魚,魚尾略長,分叉着向左上散去。
“誰在這裡裝神弄鬼?”風婳斂了神色,眯起眼眸,打量着眼前的長劍。
“神劍蒼雪。怎麼,持此劍也不敢見人嗎?”
“太羲宗沈嘉懿,奉命前來捉拿罪魔。”
話音落下,就有一人從一旁樹林中走出,一身白袍如雪,身形纖秀,眉眼清冷。
她一個瞬移走到宋樾面前,見他渾身傷痕累累,秀眉微颦:“你沒事吧?”
說完她頓了一頓,發覺這話有點不合時宜,他這副樣子怎麼可能會沒事。
她伸手點在他了眉間,緩緩注入靈力。
純淨的靈力順着眉心緩緩流入身體,順着脈絡修複他的傷痕,宋樾身體上的痛感竟也消散了。
“怎麼,你這修無情道的丫頭,也看上他了?”
沈嘉懿撩起眼皮冷淡地撇了她一眼:“你既知我,為何不逃?”
她轉過身過來站直了身子,右手虛虛擡起,蒼雪噌的一聲便回到了她手中。
“哈呵呵呵,我為何要逃?”
“小丫頭,你恐怕還沒搞清楚,我們修為相當,今晚上無論輸赢,對我都隻有利沒有弊。”
風婳神情嘲諷地看向宋樾:“你還是先想想怎麼帶你的小情人離開這裡吧。”
她手掌一翻,凝結起一團黑紅的魔氣,有半人高,向沈嘉懿砸去。
後者冷笑一聲,手持豎劍,左手兩指撫過劍身,凝出劍氣,劈向前方。
劍光閃爍,山林瞬間亮如白晝,魔氣也随之消散殆盡,就連樹木也消散了不少。
風婳見狀立即祭出同心結,咬破手指,向其中滴入鮮血。
“以我精血,換爾神通。”
同心結瞬間由紅變黑,從中伸出無數條紅線,鋪天蓋地地籠住整座山林。
“那你們就都成為我的養料吧!”
“哼,”沈嘉懿足尖一點,淩空而立,她左手撫向豎劍,巨大的法陣出現在她身後。
“萬法歸一,我心即劍。”
天地之間忽然寂靜了一瞬,她手中銀劍劍光大盛,形同一輪圓月懸空。
“皎皎明月,流螢滿天。”
一道明亮的劍芒從天而降分散落下,如同一顆顆流星墜落,斬斷了滿山的紅線,直沖風婳而去。
風婳迅速扔出同心結,雙手結印,向其中注入魔氣,抵擋着劍光。
同心結漸漸被劍氣磨平表面,風婳也有些力不從心。
事情有點不太妙。
到了她們這個境界,就不再是單純的技巧比拼,畢竟再多的技巧也無法越過靈(魔)力這座高山。
表面看起來她們二人招式簡單,但若是放在其他金丹、化身期修為的人身上,就早死了八百次了。
風婳自問難以是此人的對手。
她看着面前伫立半空的沈嘉懿,内心滿是不甘,但也隻能如此。
“今日便放你和你這小情郎一馬,下次再見我必會取你二人根骨。”
“何必下次再見。”
一道聲音自她身後傳來,冷得像是淬了冰。
怎麼後方也有來人,她心中暗道不好,化作一道黑光,轉身向上飛去。
不料沈嘉懿卻更快,她站在風婳上方,手持蒼雪,劍尖指着她的眉心。
風婳被迫停了下來。
見此路不通,她轉身又向下逃竄,沈嘉懿捏了個法決,她便雙手雙腳便被被綁了起來。
宋樾慢慢地飛到風婳面前,他臉上早已沒了血迹。
“你竟恢複的如此快。”
“你方才說,誰是誰的小情郎?”
“哈呵呵呵,”風婳仰天大笑。
“怎麼,你是為了你的好情人守身如玉,連一絲塵埃都沾染不得嗎?”
“可惜了,人家不愛你,對你一絲一毫的情誼也沒有。”
沈嘉懿聞言懶懶淡淡地斂了一眼宋樾,并未多言。
風婳艱難地跳向宋樾,靠在他身上,低低地笑着,像是在同他親密地說話。
“愛而不得,然後你自輕自賤,像那蜘蛛精一樣甘願畫地為牢,為她付出一生。”
“然後再看着她愛上别人。”
宋樾面色蓦地沉了下來。
他不動聲色地向旁移了幾步,一字一頓地說道:“我并不愛她,你也不必拿此來激我。”
“我不過是不想玷了沈師姐的名聲。”
他擡頭看向上方持劍而立的沈嘉懿:“多謝沈師姐前來相助,不知你是要将此人帶回宗門嗎?”
“嗯。”
“你還真是容易惱羞成怒。”
風婳又貼在了宋樾旁邊,戲谑說道:“不信,你便拿着我這同心結去試一試,反正它方才也被這女魔頭毀了,已經沒什麼大用了,現在也就隻能測測情絲了。”
新任女魔頭在聽見女魔頭三字驚奇地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向她。
“你們魔族都如你這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