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如蠶絲的睡褲被拉下,床簾裡悶熱的空氣熏得虞稚初的臉通紅。
虞稚初的指尖顫抖地在手機屏幕上面打着字。
【粉軟小貓耳:哥哥,這樣可以嗎?】
耳機裡傳來盛清焰沉重的呼吸聲,虞稚初隻覺得自己渾身都是燙的。
他扯了扯滑落在自己膝蓋上的睡褲,白皙修長的指尖和布料纏在一起,看上去格外緊張,像是在等待手機那頭的人的回答。
“可以。”
半響後,盛清焰終于開口。
虞稚初松了一口氣,拉開自己露在鏡頭裡的手。
盛清焰看着鏡頭的畫面,眸色有些深沉。
虞稚初的床單是黑色的,反倒襯得虞稚初的雙腿更加白皙。
他忍住想要截屏的心思,眼睛死死盯着手機上的畫面,像是想要刻進腦子裡。
盛清焰呼出一口氣,擡起頭看向落地窗外的夜景。
手機還在震動着。
盛清焰低頭看去。
【粉軟小貓耳:要一直這樣麼?】
盛清焰拿起桌邊打開的紅酒喝了一口,吞咽聲清晰地傳入手機裡,被液體潤過的嗓子也不再那麼沙啞:“不行麼?不是喜歡哥哥麼?”
話一出,粉軟小貓耳就像被捏住了後脖頸一樣,發來了一條消息。
【粉軟小貓耳:可以的哥哥...】
手機頂端突然彈出一個來電,盛清焰看見上面的聯系人,啧了一聲,“有電話來了,先挂了,早點睡。”
【粉軟小貓耳:好,哥哥晚安。】
手機上的屏幕回到了桌面,盛清焰接通了電話,不耐煩地說道:“有事?”
“沒事不能給你打電話麼?你猜我今天看見什麼了?”對面的人說道。
“關我什麼事?沒事挂了。”盛清焰把手機放在桌上,按下免提。
對面的人絲毫沒有被盛清焰威脅到,語氣緩慢地說道:“我看見你和一個男生在理發店,你靠在那個男生身上,如果爸媽知道他兒子是同性戀會怎麼樣?”
盛清焰再度喝了一口紅酒,聽見那人的話,神色沒有變化,語氣有些嘲諷:“你這豬腦子難不成拍照了不成?”
“盛清焰!你!”對面顯然被盛清焰激怒了,幾秒後,他又笑了起來,語氣陰森,“理發店有監控。”
“盛臨州,你的腦子是跟着胎盤一起被拔走了嗎?”盛清焰拿起手機,走到落地窗前,“你不知道那家理發店是郁晝家的産業嗎?”
盛臨州再次被盛清焰激怒,一時間口不擇言起來:“兩個死同性戀,我遲早告訴爸媽....”
“告訴爸媽,然後呢?爸媽一生氣就把我趕出家門,覺得一個同性戀不配繼承公司,然後把盛氏集團這個龐大的産業全權交給你?以後你就是盛董事長,我就是見不得人的死同性戀?”盛清焰反問道,他語氣淡淡,像是根本沒把盛臨州這句話放在心上。
“劇本寫的很好,可惜爸媽更不想把産業給一個腦子都沒有的人,所以呢,你現在的主要任務是找到你的胎盤,把你的腦子安回去,然後參加高考,考進華大,知道了嗎?弟弟。”
盛清焰話剛說完,手機就傳來嘟嘟兩聲。
電話被挂斷,盛清焰看了眼手機,嗤笑了一聲。
沒一會,郁晝發來了消息。
【郁晝:你弟瘋了?找我家的店要監控。】
【FISHFIRE:看上去沒瘋,隻是智力有待估詳。】
【郁晝:(大拇指.jpg)】
【郁晝:他和經理說自己在店裡丢了一萬塊錢,要看監控,經理看他穿着高中校服,沒信,就趕走了。】
【郁晝:你弟怎麼能這麼蠢?】
【FISHFIRE:他剛剛還打電話威脅我了。】
【郁晝:?他是一整年沒被你罵了不習慣來找存在感嗎?】
盛清焰按住語音條,說道:“他說他要告訴爸媽我是同性戀,然後爸媽就會取消我的繼承權,讓他獨掌大權,該說不說才十六歲嗎?”
話了,盛清焰笑了一聲。
不是真情實意的笑,是滿含嘲諷的笑意。
語音發過去沒一會,郁晝的消息就又來了。
【郁晝:......你弟恐同啊?】
【郁晝:你十六歲也沒這樣啊,我記得你十六歲的時候天天跑去學校舞蹈室看小漂亮,就是變态了點。】
【FISHFIRE:。】
【FISHFIRE:哦,他還罵你也是個死同性戀。】
【郁晝:?】
【郁晝:呵呵。】
【郁晝:我又不用繼承家業,我爸媽早知道我喜歡男的了,讓你弟等着。】
盛清焰一個電話彈了過去。
“喂?你不會還要攔着我吧?沒見你多喜歡你弟啊?”郁晝充滿怒氣的聲音在手機那頭響起。
“不是,你腦子也被帶走了嗎?這樣對你有什麼好處?”盛清焰說道。
郁晝冷靜了一會,語氣恢複了正常,“那你想這麼辦?”
“用眼睛看。”盛清焰說道。
“你正經一點,我知道你心裡有數。”郁晝說道。
盛清焰摸着落地窗的玻璃,輕笑了一聲,“你等着看好戲就行了。”
郁晝知道盛清焰不是什麼好脾氣,盛清焰這樣自然是有自己的打算,“那我等着了。”
第二天。
虞稚初醒來,剛打開手機就看見微信消息。
看見FISHFIRE這個昵稱的時候愣了幾秒,緩了好一會才想起來這人是盛清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