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臨州瞪大了眼睛,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話。
“滾去國外好好讀書,”盛清焰冷冷地說,“等你什麼時候學會尊重人,什麼時候再回來。”
盛臨州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最終轉身跑開了。
等盛臨州走後,虞稚初才對盛清焰說道:“你不用這麼說的,這個項鍊也不用做成這種的。”
“哥哥......”
“我也喜歡你的。”虞稚初輕聲開口。
盛清焰自然明白虞稚初話裡是什麼意思。
意思是盛清焰不用說這些貶低自己的話,自己和盛清焰是情侶關系。
虞稚初擡起頭,取下盛清焰脖子上的項鍊,握在手裡對盛清焰說道:“這個我就拿着了。”
“哥哥,這個項鍊的存在隻是我想證明我是你男朋友。”盛清焰解釋道。
虞稚初親了一下盛清焰的唇,“男朋友,換種款式我們也可以帶情侶款的,你瞞着我帶我很不開心。”
盛清焰将虞稚初抱在懷裡,對虞稚初說道:“好。”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虞稚初大四的春天。
在這兩年裡,發生了許多事,盛清焰的公司研發的新軟件成功上市,驚起全民使用熱潮。
盛安政的态度也在時間流逝下慢慢軟化,去年春節甚至讓盛清焰帶虞稚初來家裡吃年夜飯。
秦筝則一直溫柔地對待虞稚初,時不時給他寄些手工點心。
而虞稚初自己,在舞蹈專業之外,迷上了攝影。
起初他隻是喜歡用手機随手拍些校園風景,後來盛清焰送了他一台專業相機,虞稚初發現自己在攝影上也很有天賦。
他拿着自己拍攝的照片參加了一些小比賽,獲得了不少好名次。
虞稚初對于自己的人生也有了新的計劃,主業是舞蹈演員,有閑暇時間的時候就去當個自由攝影師。
“你真的決定做攝影師?”
盛清焰靠在虞稚初的工作台邊,看着他整理作品集,問道。
虞稚初點點頭,眼睛亮亮的:“我想試試,最近有幾家雜志社對我的作品很感興趣。”
盛清焰笑着揉了揉他的頭發:“那就去做,反正我養得起你。”
“我也可以養我自己的。”虞稚初拿起一張洗出來的廢片堵住盛清焰的唇。
“那我等哥哥養我。”盛清焰拿下相紙,低下頭親了虞稚初一下。
昏黃的燈光下,兩人手中的戒指閃着光。
這是盛清焰後來去定做的,虞稚初當時問盛清焰為什麼不定制項鍊了,盛清焰說戒指更顯眼。
虞稚初想到盛清焰張揚的性子,也就默認了。
很快畢業典禮那天,陽光格外燦爛。
虞稚初穿着學士服,在校園各處拍照留念。
盛清焰全程陪在他身邊,像個盡職的助理,幫他拿三腳架、換鏡頭。
“看這邊!”虞稚初突然舉起相機,對準盛清焰。
盛清焰下意識地擡手遮擋,但已經晚了。
快門聲響起,定格了陽光下他微微皺眉的瞬間,盛清焰手上的戒指在日光照耀下閃閃發光。
“哥哥偷拍我。”盛清焰放下手,對虞稚初說道。
虞稚初拿着相機查看了照片,嘀咕道:“你不要皺眉,照片都糊了。”
盛清焰走到虞稚初身邊,攬住虞稚初的腰。删除掉那張照片,“哥哥拍我吧,我保證不躲。”
後來盛清焰給虞稚初拍了個盡興。
畢業後,虞稚初正式開始了一邊當舞蹈演員一邊做自由攝影師的生涯。
起初有時間他就接些小單子,後來漸漸有了名氣,開始為時尚雜志拍攝。
盛清焰的公司也越做越大,兩人雖然忙碌,但總會抽出時間一起吃晚飯,周末則雷打不動地宅在家裡,享受難得的二人時光。
在兩人在一起一周年的時候,盛清焰神秘地說要帶他去一個地方。
“去哪?”虞稚初好奇地問。
“秘密。”盛清焰笑着蒙上他的眼睛,扶他上車。
車子行駛了很久,當虞稚初被允許摘下眼罩時,他驚訝地發現眼前是那座熟悉的花園城堡。
當時兩個人遇見的地方。
雖然一開始隻有盛清焰的記得。
“來這裡幹什麼?”虞稚初問道。
盛清焰握住虞稚初的手,“我在裡面辦了個露天紀念禮,就我們兩個人的。”
盛清焰拉着虞稚初的手走進花園。
不曬人的陽光透過樹葉灑下斑駁的光影,空氣中彌漫着花草的清香。
花園城堡大概是被盛清焰包下來了,裡面一個人都沒有,走進去就是盛清焰布置的裝飾。
路上都充斥着粉色的氣球,兩個人走到了裡面。
最後停在一塊牌子面前。
地面上還擺着一大堆的不同種類的花束。
盛清焰就站在花束中間,拿起一朵洋桔梗,夾在虞稚初的耳上。
虞稚初拿出身上揣着的小拍立得,對着盛清焰按下快門。
“又拍?”盛清焰無奈地笑。
“這張特别好,”虞稚初搖晃着相紙,等待影像顯現,“你看,陽光剛好落在你肩膀上。”
相紙上,男生大概是離鏡頭格外的近,連皮膚上細小的絨毛都能看見。
指尖剛好卡在相紙的邊緣,看上去就像是在摸攝影者的頭一樣。
盛清焰接過照片看了看,突然伸手:“相機給我。”
虞稚初疑惑地遞過去,隻見盛清焰調整好角度,然後一把将他拉進懷裡,高舉相機。
“哥哥,笑一個。”盛清焰說道。
門聲響起,定格了兩人相擁的瞬間。相紙緩緩吐出,盛清焰小心地拿着它,等影像慢慢顯現。
照片上,盛清焰垂頭看着虞稚初的眼睛,虞稚初則微微仰頭,神色還有些愣,但還是聽着盛清焰彎着眸子笑着,耳上鮮活的洋桔梗似乎也在要跳出來,陽光為他們鍍上一層金邊,仿佛時光在這一刻靜止。
“哥哥,我愛你。”盛清焰輕聲說。
虞稚初接過照片,小心地放進胸前的口袋裡,貼近心髒的位置:“我也是。”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