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照常如舊,有些時候砂金會夥同公司羅浮分部的負責人一起去往視察,這裡面往往涉及一些機密事情,七六八也就很自覺地自己提前跟砂金說自己無法一起前去。
表情還要很傷心,似乎不能保護到砂金是件非常遺憾的事情。
“所以才能偷得浮生半日閑!”七六八坐在藏書閣裡的窗下,捧着一本書邊嚼着金粒子,時不時朝手裡哈暖氣,搓搓手繼續饒有趣味地看。
這個位置又有自然光,而且這藏書閣窗台外蘭花叢,冷冽的東風夾雜着清冷的蘭花香,如同海浪潮水一般刷洗着她五感。
耳聽團雀啾啾,手觸着塵久紙張的磨砂感。
之前和将軍一起讀的那本書,自從男二死了後,她不敢再往下看,覺得那位死作者時時刻刻都會提起一把大刀,與讀者你死我亡。
她開始看史書後,發現曆史中死傷更是不計其數的事情,每一次大戰,每一場朝代更疊伴随着數不盡的死亡。
以及不被史書提及的死亡背後的哭泣,落寞,沉痛,那些被死亡影響的人們。
讀到古國派出衆仙舟求得長生之道,還以為自诩死傷會少許,但因為仙舟聯盟得到了更強大的力量,卻導緻敵人遍布寰宇之間。
之前還僅僅是古國中的敵對勢力,而今則是衆多星神的強大産物。
而死亡的遺留悲痛則因為生命延長,而永遠镌刻在歲月裡。
時不時就像針一般刺痛。
她不知道的是,每每面對死亡傷痛,她的共情能力總是比他人強一些。
她隻得歎口氣,信手換下一本輕松一些的書,這時候手機又“滴”一聲。
實名上網:你現在在哪裡?
七六八:我嘛?找我有事情嘛?
實名上網:嗯嗯。
七六八:我們終于要見面呢?
她内心有點小激動,“實名上網”算是她在這個星球來,少數的幾個朋友中的一個。
實名上網:我們早就見過了,好多次。
好多次?誰?她開始慢慢思考,捏着書本紙張的手一頓,腦袋靈光一閃,難道是,他?
——
“好啊你,軒啟,這樣調侃我!”
知道她調任的是他,總是跟她談論節日的是他,還能傳遞将軍消息的人也隻能是他!
七六八:你肯定不知道我在那裡,哼,我從來沒告訴你,我有空會去将軍藏書閣!
七六八:略略略(吐舌頭系統默認表情包)
實名上網:啊,好兇哦。
“我知道是你!”她鼓着腮幫子抱着手機,帶着點氣鼓鼓地打下一行字。
根本沒有注意到頭上窗戶透進來的光,被遮擋,打在書頁上的光稍微一暗。
“我找到你了。”
七六八腦袋被人一點,她小皺着眉頭轉身。
眼前,景元從窗外躬身進來,低頭看向她,嘴角含起笑意,眉眼溫潤。
冬日陽光環着他周身,高束起的半紮馬尾泛着光澤順肩膀洩流而下,眼下一點痣尤其耀麗,伴着冬日空氣裡,若有若無的寒意蘭花香向她一起送來。
幽蘭生前庭,含薰待清風。清風脫然至,随君一同行。
她一時有些呆住了,隻愣着喃喃張口道:“将軍?”
“知道你在這裡。”他動作敏捷,腳蹬在窗台上,大手撐着窗框,他欲翻進來,七六八往旁邊讓一讓,才發現景元原來那麼大一隻。
不虧也是有武藝功底的,他輕巧地直接翻窗進來,長靴踏在地上,泛起閣間木質地闆下的浮塵。
七六八嘴唇微張,拿着關上的書思忖:“學會了,下次就這樣進來。”
他再拍拍手,心情很好地直起身子看向她:“怎麼?很驚訝?”
“不是不是,原來将軍這麼活潑?”
“啊?難道在你心裡,我真的是老人家嘛?”景元嘴巴裡揶揄道,眼裡有些小失落,低垂着頭,額發遮着眼。
“會覺得像将軍這樣的人都是很不苟言笑的,每天‘你這裡沒做好。’‘去,把這個完成。’‘給你的任務,你不做有的是人做。’”
她裝模作樣垮下臉,模仿着話本裡那種不苟言笑沒有人情味兒的上司。
“哈,那可是太冤枉了。”景元輕掩着嘴,失笑道。
“這幾天看将軍你都很忙,今天找我有什麼要緊事情嘛?”
“走吧,跟我來,有要事要你參與,我們去幽囚獄。”他向她伸手,眨眨眼,登上那窗台,意氣風發地看向她。
宛若邀請一般,暖光照着他的眼睫,泛着光澤,金色眸子閃閃透着光。
“嗯。”她握住他的手,感受着掌心溫度傳遞,躍身落在他的懷裡,發絲相互交纏。
她突然想到:“我不是可會爬窗嘛?為什麼要他扶?”
——
懸浮停在院子裡是一艘造型古樣的星槎,不是常見的如同載物般大小的星槎。
而是體型小巧,約莫僅能載上兩三人,上面有些雕梁畫棟般的修飾,兼具美觀與實用。
景元看她有些困惑,便主動揚手指着那星槎解釋道:“這是便載星槎,相比于貨運的大星槎,這種速度更快,更為靈活。同時可以隐形,更便于作戰活動。”
“哇,我們坐這個去嘛?”
“嗯。”他點點頭。
“隻有一艘?是将軍帶我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