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囚獄整個郁悶死寂,絕望的氛圍,會讓人覺得一旦踏足後,便無法離開。
為了逃避這種被囚禁的感受,便離開幽囚獄内部,到幽囚獄外門,找個人少又能看到大門情況的地方去等景元。
直到冬天那能增添絲溫暖的日光離去,刺骨的寒意順着寒冷堅土爬上身體,她呆呆地看着大門前的毫無生機的植物,“将軍說你可以自行離開,他有要事商讨,會耽誤很長一段時間。”
落在那一看就像死掉多時的植物的視線收回,思緒被打斷,七六八揉了揉雙肩,說道:“我們兩個一起過來了,我要帶他回去。”
“他是将軍,你不必為他擔心。”
“我是他的侍衛,要确保他的安全。麻煩你去跟将軍說一聲。”
“好吧,但你可以找個溫暖的地方等。”那傳話的武牟聳聳肩,歎口氣。
“不用了,就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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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夜班的武牟拿着武器,有條不紊地和上一批人換班,他們确定了她的身份後,便沒有人的視線落在七六八。
夜幕上星宿流轉,寒意更襯其蕭殺,她蹲下身子抱着刀,身體有些凍僵了。
明明已經可以下班了,她也不知為何,要等那位肯定在幽囚獄安全的将軍出來。
看着面前認真值守的武牟,她對于自己非常想睡覺,有些慚愧,但是她控制不住,腦袋一悶,開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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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在這裡睡覺?”肩頭被輕拍一下,她打了個激靈,睜大還帶着睡意的眼睛看着面前的景元。
背景是綴滿星點的夜空,月色從皎雲露出,打在他的肩上,他背着夜色,她看不清他的表情。
“将軍你好了?”她想起身,猛地發現自己腳麻了,讪笑了一下,手撐着地起來,景元趕忙伸出自己的手,讓她接着自己的力起身。
“嗯。”他應一句,她用力握着他的手,直起身來,很不好意思地沖景元笑一笑。
“我護送将軍回去,我借一艘星槎開回去。”對于自己這個提議可行性産生懷疑後,自己反駁道:“不行不行,将軍你先跟我走到外面點。”
剛剛相牽握住的手,她等着景元松開。
他發出一聲輕笑:“好,我跟你走。”他的大掌捏捏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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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日跟着砂金,她知道羅浮仙舟随着公司的合作,交通工具除了傳統型的星槎,還有四輪的小型飛船,對于速度和功率有嚴格限制,可作為日常載具。
因此也有不少仙舟人,外化民以開此類飛船載人來謀生,也叫作出租飛船。
當然對于此的普及發展,市場流入,份額占據,規範運行等也當然會是公司與羅浮會談一部分。
“将軍我們走到人流量多一點的地方,我已經在手機上喚人過來了,這些出租飛船,夜間也會運行的。”
“好。”他抱着胸乖乖地聽着她的指揮,站在由于夜深,行人也稀少,偶爾會有星槎飛過的道路上。
站了幾分鐘後,七六八看着自己口鼻中呼出的白氣,随着向上至視線月亮的地方。
突然不妙地反應過來一件事情,這是她小市民,月薪一萬信用點小侍衛的回家方式。
讓堂堂羅浮最高統治人,和自己在大晚上在寒夜裡瑟瑟發抖,等出租飛船。
她反應過來了,但不敢細想。
因為她正在和他牽手手,指尖輕輕相搭。
他手暖和的很,溫度順着指尖傳到她的手上,隻不過太少了,根本沒能帶動她感受到溫暖,便消散在冷風中。
“為什麼不放開!我為什麼要擔心他回家的問題!”她在内心狂呼,表情不敢不表現出氣定神閑。
“将軍你冷嘛?”她打破寂靜,開口道,被凍的聲音有些顫抖,四下無人,襯得聲音格外清晰。
“怎麼?你冷了。”他轉過頭看着她,嘴巴裡呼出熱氣,化作白霧上升。
“不是,不是,我隻是不好意思......”沒等她話說完,他大手将她的手整個握住,将溫度一覽無餘地傳給她。
“這樣還會冷嘛?”他看着她被凍得泛紅的指尖,歪着腦袋思考一番,很自然地把她的另一隻手接過,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處,她僵硬的指尖感到些溫暖活絡。
“手怎麼這麼冷?”他金眸含着笑意看向自己,冷清的月色也有了溫度。
“外面太冷了,沒想到将軍會這麼久。”她臉感覺一燒,眼神飄忽。
“手僵,那該如何用刀?”他握起她的雙手,輕輕哈氣,那雙沒被額發擋住的金眸認真看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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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度觸碰到掌心,癢癢的,蔓延到被他觸碰到的任何地方,泛着心癢。
“我錯了。”
“你何錯之有?有我在,你不會置身到任何需要用刀的環境裡的。”
“是滴,将軍管理羅浮,大家都很安全。”她的眼裡反映着月色,他不自覺地多多注視着這月亮。
“你啊。”他低頭笑笑,看着她:“哈,我希望,你可以一直安全快樂。”
“會的,将軍也要。”她沖他笑一笑,在寒夜中月光更是鮮活般的白,落在她的。
一如既往地普照着大地,照着世間有情人。
他要繼續張口說什麼,被一陣激烈的鳴笛聲打斷,飛的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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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那位司機是外化民,沒有認出他是羅浮将軍,不然明天就會有“仙舟将軍與民同樂,體察民情”或“深夜私會不明身份女子”之類的報道出現。
那位司機也是非常盡忠職守,一等他們上車就履行了聊天義務。
“小情侶啊,怎麼選到這兒約會?”七六八一聽司機這話,兩眼睜大,看向景元。
他勾起唇角,頭側靠着背墊,眯着眼看向自己,等她回答。
“那個叔叔我們......”
“啊呀,姑娘不好意思哇?我年輕的時候,也喜歡和對象到黑燈瞎火的地方約會,對,現在是我老婆了。”
“不是,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