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是什麼?”
“這些員工是部分羅浮外化民,因為在羅浮本地不好找工作,而且但他們能做些體力活,公司給他們提供職位也起碼能保障些溫飽。”
七六八這時候歪起頭看他:“沒想到啊?”
“沒想到什麼?”
“公司居然是大善人啊?”
“你這話,怎麼聽着有些陰陽怪氣?”
“什麼嘛!我越了解越發現你也不是那黑心資本家了嘛。”
“哦?”他笑笑,“你這樣想?是啊,他們有些還得了病,日子可真不好過啊。”
“唉,這樣嗎?”她有些無力垂垂頭說道。
跟着砂金一起走向深處,看着在流水線操作台上不斷忙碌着的員工,有些人不斷打量着他們,帶着好奇,也帶着害怕。
七六八擔心他們會以為自己是什麼檢查人員,會讓他們不自在。
所以盡可能安靜不發出聲響的走過。起碼公司也為他們提供了工作保障,希望他們能好好的活下去。
所以那周身異常的光環,七六八也就隻歸結到了砂金口中說過的生病以及或許是外化民的特殊體質上。
——
神策府正式進入戰備狀态,毀滅軍團已經在曜青仙舟防線外層正式交戰,那元帥華的下令讓離曜青仙舟最近的羅浮去派兵支援。
而且因為這毀滅軍團的勢力龐雜,護住曜青也能使得羅浮不必成為下一個被攻擊地,所以神策府這段日子也是上上下下忙個不停。
與公司的會談也暫時停止,因而七六八有了不少自己的時間。
以前去藏書閣往往總能看見景元的身影,而如今卻覓不可尋了,攜兩本書嘴上還咬着糕點走出藏書閣。
雪景下的神策府,白茫茫的雪壓在枝丫,梅花暗香盈滿鼻尖,她伸手稍微拍打一下壓着梅花的雪。
肩頭落下隻小團雀,這隻小東西質量可不輕,她轉頭去逗逗那小東西的腦袋,又挑些嘴裡叼着的糕點喂那雀兒。
那小胖雀“撲騰”飛起,又扇扇翅膀,示意她跟上來,她歪歪頭跟着這拼命煽動翅膀的小胖雀,想着以後要叫将軍大人必須少喂點東西給它了。
穿過層層青竹林,團雀似乎知道前方有人在等它,飛得更加雀躍。
七六八眼前忽然開明,原是那處雪獅子雕像所在的地方,那雕像旁的石桌上,有徐徐升煙的熱茶,也有人慢呻品茶。
團雀落在他肩上,景元先是接過那小團雀它向自己歪歪頭。
随着那小雀兒轉頭,他擡眼看見她風塵仆仆地跟過來,嘴裡還叼着糕點。
“景元?我剛剛在藏書閣沒看見你,沒想到這隻小雀兒倒通靈性,帶我到這裡了。”
“是啊,來,坐?”他為她拂去旁邊石椅上的碎雪,她則自然地拍拍他肩頭的落雪,邊坐下:“怎麼?你在外面也不冷呀?”
“還好,隻是這兒清靜好想事情。”
“那糟了,那我過來豈不是打擾你了。”
“你思維活絡,倒能給我啟發。”
“好吧,那景元,有什麼煩心事嘛?”
“你的近況可好?”他不回答,反問她道。
她思索了一番,向他搖搖頭。
将軍處理曜青戰事,已經足夠麻煩了,一些捕風捉影的事情不要打擾他。
“沒有,景元你那邊怎麼樣?”
他有些苦惱,微微勾起唇角道:“這幾天便要集兵啟程了,這仙舟的安危還需要你們留在羅浮的雲騎軍多擔待了。”
“将軍,現在公司那邊暫時不需要我了,我也可以前往曜青支援的。”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不行可以,前方至關重要,但是後方不可以忽視,而且你還沒有真正經曆過戰争,也沒有受過專門的戰争訓練。”
“什麼嘛!戰鬥不就是把敵人都幹掉嘛?”
他拿起茶杯抿了一口,失笑道:“我知道你武藝高超,但不行就是不行。”
“好吧。”七六八撇撇嘴,雖然景元安排事情自有他的用意,但還是有點生氣。
為什麼不讓我去嘛?什麼能幫上大忙的事情都不讓我幹。
“你隻需在羅浮好好履行職責便可,星槎大賽還會舉行呢。”他看着她一副氣鼓鼓的樣子,想逗逗她也想開解她,笑着說道。
“那大賽還要舉行?”
“為何不可?”景元笑笑:“何況這是衆仙舟之間的聯合比賽,現在走漏的部分風聲難免導緻人心惶惶,不如用着這比賽轉移民衆注意力,安定下民心,況且快要春節了。”
“那你會安全回來嘛?”七六八低着頭,沒回應他的話。
“當然,安定民心,這不是遮蓋問題;面對毀滅大軍,羅浮有必定的信心,戰争不應該卷入所有人,也不應當讓百姓付出代價。”說罷他聲音沉了下去。
七六八等着他說下去,但他什麼話也沒有繼續說出來,于是擡首。
他眼神飄忽,低眼看向那茶杯,茶面被風吹過,泛起陣陣漣漪,她在他面前搖搖手:“景元。”
“哦。”景元回過神來,嘴角勉強勾起,看着她稍微蹙着的眉頭,“你星槎開那麼快,要不要去參加比賽?”他沒有再說戰争,轉移話題,打趣她。
“别逗我了,現在沒這個心思了。”她又歎口氣。
她意識到有些事務比她想象的還要沉重,不是小打小鬧,而是要付出沉重代價的。
她感到有些抱歉,對于剛才景元不讓她上戰場殺敵産生的賭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