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廂,盛堂替韫祎擋過一劫,移開環在她腰間的手。
“謝謝。”韫祎垂眸小聲說。正要坐下,盛堂說:“坐這邊吧,和我們坐在一處。你獨自靜坐,總是他們獵豔的目标。”他擡手示意大型沙發,梁雙帶走了一名同伴,現在沙發很空,隻坐着兩個人。
韫祎聽完面頰一熱,好在燈彩交錯無人察覺。他說的好像在理,自己若再讓他借未婚夫的名義幫她擋掉第二次搭讪,似乎過分麻煩他了。
她于是提裙挪步,坐到盛堂和他同伴這一邊。其實她們是未婚夫妻,本該濃情蜜意形影不離的,但不知為何,她和盛堂待在一起總覺得别扭。
她并不讨厭他,他誠然是個極富魅力的人,正因此才令她行事處處刻意。
盛堂把她讓到沙發一側靠扶手的位置,自己挨着書寅坐下。書寅有些怅怅然,他是舞場高手,今夜卻不見他炫技,接連拒絕了幾個上前邀舞的女孩兒,最終連梁雙也失之交臂。
“喂。”盛堂執杯與他相碰,難得抿去一口香槟。他酒量其實很好,不會上臉也不會醉,但通常不會飲許多,覺得冇必要。淺嘗辄止就很好。
“前段日子總聽你說冇取得卒業證書、為在衙門謀差事而發愁,現在周叔在女校給你謀得一教職,感覺如何?”他有意扯開話題。
說到“周老師”這個身份,那可謂是大快人心。想到自己在中西女校每天課堂上受到花季少女們尊崇的目光,課下亦有一些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少女借詢問課業之故和他套近乎。他一眼就能看穿她們的小心思,看破不說破,往往信口開河,或神色如常推薦一些自己隻是聽過卻沒看過的書籍,享受她們受教時的乖順、發自内心的景仰和崇拜。
他很愛同女孩子們說話,哪怕是順她們的意聊一些生活上的話題,她們感興趣的電影、香水、口紅……這些瑣碎他不會膩味。尼姑庵裡異性可貴,況且思青春而慕少艾,他認為此乃天性。
他就是這樣一個風流無拘的人,教書生涯簡直令他此前求職曆經的糟心陰霾盡掃。靠關系走後門并不光彩,但正因教務盡知他與周部長的關系,在學校皆對他讓度有加,使他這沒什麼建樹的浪蕩子也混得如魚得水。
最讓他心馳神往的,當屬甯風那個女仔……
嬌憨明媚的小白兔,時時念起她,都渴望擁她在懷,用鼻尖輕蹭她順滑的青絲,細嗅發間一點馨香。
他與盛堂碰杯,仰頭飲盡杯中酒,由衷說:“教書這差事好啊!我最喜歡當教書老師了!”
盛堂見他已有薄暈上臉,便沒有勸飲,擱下高腳杯調侃道:“聽說你談了個女學生?”
書寅點頭,靡豔燈彩映出他表情浮現的戀慕,風流玩鬧又俊豔深情。複雜難解的情愫在他眼底變得赤忱明亮,盛堂約略猜出那是個怎樣的姑娘。
“怎沒把人帶來?”
書寅立即搖頭,“她不适合,她還在上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