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防身武器用到軍工材料,申請這個制作工坊的營業權費了郎莓很多心思,再三跟慈城的領導保證,隻是用來防身,沒有别的用途,交了許多的稅務和保證金,耗時兩年獲得經營許可。
郎莓對這一塊的産業很重視,每個客單必須親自了解清楚,得看下單的是什麼人,做什麼通途,是因為營業執照得來不易。
辦公桌上的荔枝鬧鐘掉了色 ,看得闵青映眉頭微皺:“改良好了?”
沐城地上盒子:“好了,刀片增加了一倍的數量,郎小姐還給我們打了折。她說,考慮從工坊裡挑個武器送給您,慶祝您和裕小姐結婚三周年。”
闵青映碰到盒子表面的木雕蝴蝶:“她最近熱衷看這方面的熱鬧。”
沐城想起郎莓的奪命好奇心:“主要是您二位感情好。”
闵青映挑了幾個放在衣服裡:“多嘴。”
沐城交上費用單子:“這是改造的花銷。我剛才看裕小姐在陽台上悶悶不樂,裕高又和王懂私下來往,我擔心闵家會出大事。”
闵舍顔對王懂言聽計從三十多年,病重以後會簽下什麼了不得的東西,讓人擔憂危險一觸即發。
闵青映轉了幾十萬的帳,拉開書房笨重的窗戶看到隔壁神情有點傷心的裕荔枝,拉上窗簾留了一點透光的空間:“阿莓那邊有沒有人會給鬧鐘外殼上色?”
沐城:“啊?您直接買一個新的不就成了。”
他在這分析了半天的陰謀,二小姐的重心是個顔色很卡哇伊的鬧鐘?
沐城不敢相信地多關注一眼荔枝鬧鐘。
闵青映思考裕荔枝為何而不開心,語氣格外地愛惜:“重新買,意義就會變。”
沐城憶起關于鬧鐘的來曆:“這是裕小姐第一年結婚紀念日送給您的?是很貴重,我想想有沒有辦法補顔色。”
闵青映定了休息的時間:“你誤解了,我不是因為她送的,才舍不得換。”
沐城拍了荔枝鬧鐘的照片,在心裡偷笑着:“是的,是我誤解了,阿森會點手工,我去問問看。”
闵青映自己在網上找了無毒的工藝漆,想起鬧鐘的包裝沒扔,找到原廠家的電話,耐心地問上漆過程。廠家老闆很感動會有人對他的産品在意,熱情詳細地說可以提供材料,價錢公道。
狂風吹得外面盡是呼呼聲,寒霜趴爬在深色的落地窗簾上。
闵青映聽着電話錄音寫下教程:“我瘋了嗎?放着合同部看,對一個鬧鐘這樣執着。”
想到裕荔枝從午飯後就有些不開心,她還是把跟新談的窦氏合作意向留着明天看。
沐城帶着阿森在巡視院子和圍牆,瞅見書房與主卧的燈亮着想起有件事忘了說,發了信息:【二小姐,在工坊遇到了齊先生,他說改天回來邊,您要接待嗎?】
闵青映掌握教程後,面色冷淡地回複:【他不是來看我的,裕荔枝如果在家,就讓她接見。】
嶽母去世後,齊曉洋對裕家人不予理會。
突然對裕荔枝展現親和力,隻是為了懷念故人才會有點憐愛?
裕荔枝做了個畫面壓抑的夢,潛意識會覺得是她給了自己太多壓力,醒來發現身邊的位置空着,想了會躺在平時睡的方向。
白天的事和阿映的話帶來的後勁,讓她的信心崩塌了點。
“除了體質,我的心好像也變得敏感……”裕荔枝回憶夢裡每個畫面都有闵青映那句不信愛情回放,洗腦,情緒陷入一種郁悶。
她要用什麼資本,才能讓阿映對她們的婚姻和感情存留些信任?
裕荔枝起來看新聞重播,婚後她跟阿映日常待在一起染上看新聞的習慣,慢慢地發現這是闵家人共同愛好。
時政新聞看完。
财報新聞播放青年企業家盛典落幕,出席的人除了國内的企業繼承人,闵青晖赫然在其中。
兩檔節目三次回放,房間裡還是隻有裕荔枝一人。
裕荔枝尋思闵青映沒說晚上不回來,披着毛呢外套去敲書房的門,無人回應。
門把手被擰開,闵青映坐在輪椅睡得很熟。
書房裡偏幹冷,待久了會身體不适。
裕荔枝關好透風的窗戶窗簾,拿着下來的毛毯覆蓋在闵青映全身。
電腦沒關,文檔裡 PPT和筆記寫得密密麻麻。
裕荔枝知道這是商業機密沒去看個明白,蹲在闵青映的身邊低聲說:“不充分休息,人垮了,婆母也不會欣慰的。”
阿映跟婆母的較量不單是個人問題,包括事業。
不像是自立門戶跟闵家對着幹,可能是想讓闵舍顔知道,她沒有傳聞那麼不學無術,一味地敗壞闵家的門風。
闵青映警覺地睜開眼撲倒靠近過來的人,飛镖的刀尖橫在裕荔枝無奈的臉上,水墨色的瞳孔閃過意外,自責。
“是你?你不怕我把你的臉毀了,再鎖你喉嗎?”闵青映扔掉飛镖,被裕荔枝扶起來。
小傻子是第一個面對她攻擊沒有落荒而逃的人。
是傻到覺得她永遠不會把她怎麼樣?
闵青映狼狽地單手整理松垮的衣服,摸到保暖的毛毯問:“半夜跑來看我有沒有踢被子?抱歉,我覺淺,身邊沒熟人,會條件反射認為有生人在就是有風險。”
看來,小傻子被她吓到自閉了。
裕荔枝藏好心中的慌亂,指着鬧鐘愣了會:“我……我醒來發現你不在,過來敲門,聽不到你的聲音,不想吵到你,蓋了毯子,下次,我不會私自過來,你……注意身體。”
阿映果然把她當成了一個外人,可她卻覺得阿映猶豫不忍心傷害她的表情,又不完全是認為她是陌生人。
阿映大概是是真的舍不得兇她,才會表達歉意。
闵青映冷靜地望着很擔心自己的人:“過來。”
裕荔枝跑到她的身側,笑道:“怎麼了?你是有别的事要忙?那我不打擾你。”
辦公連杯咖啡茶水都沒喝,一定是很重要的事情在忙。
闵青映的手輕輕劃過裕荔枝線條優美的脖頸:“疼嗎?”
這個人的脖子隻有被标記的時最有誘惑力,不應該出現掐痕。
裕荔枝想起闵青映用力撲倒她,卡住她脖子腺體的部分,臉上溫度的起因推給了暖氣的:“不疼的,換做是我,我會把人揍得鼻青臉腫。我有點困了,先去補覺,你記得别幹熬着。”
她理解阿映的沒安全感,是被很多人算計與迫害所緻。
阿映小心地問她害不害怕,她是真的不怕。
反而會為以前的阿映心疼。
任何人被家族和仇人折磨,都會變得防禦性強。
裕荔枝關好門,想起自己送的荔枝鬧鐘被闵青映留到現在,臉上的不自覺地笑起來,阿映當時嫌棄得很,說不喜歡丢了,她是真信了。
去年紀念日,裕荔枝結合闵青映的喜好買了荔枝檀木簪,也是被對方百般挑剔,勉為其難地用到現在。
三年磨合的經驗,讓裕荔枝确信自己将闵青映所有話聽之任之,那她是宇宙中最傻的Omega。
她不想以後變成老婆說的那種人。
很好,新的一天完成了新的自我攻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