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城的郊區在上世紀八十年代建立諸多工廠,随着時間的推動,現代化工業加入進來,形成這座城市的工廠森林。每個工廠的建築都有着它的特色,中西合璧的建築,更年輕點的是動漫元素均以代角色為工廠外形。
郎莓手裡的零花錢隻能在郊區買個性價比不錯的二手工廠,基于她的喜好,将頂樓的造型改成星月彎刀,在最頂尖上站着幾個歐式雕像的武士。
隔壁的動漫工坊經常來這裡取景,出COS照。
工坊的道具和武器附近友情價,沒少賺到外快。
每個月的業績并沒有達到郎莓的理想,她開這個是不打算列在自主創業。
郎莓聽到系統進賬聲音,笑道:“這個月的重工産品還不錯,你要不要跟着我投資一點?”
闵青映心裡念着掉色的荔枝鬧鐘:“年底吧,我跟鄒氏的項目還沒定下來。你和鄒五談得怎麼樣?”
辦公室外是機器運作的動靜,窗外的樹枝貼着不規則玻璃塊上,令人向外春天快快到來。
郎莓端着立體草莓大肚杯喝了紅茶,眼神流連在樹枝鵝綠色的樹皮 :“談得差不多。我今兒跟汪時常開會,他看着沒精神,你跟他下死命令了?”
青荔主攻食品制造,包裝與代工為主。
永心涉及的範圍少一些,專注提供零售貨源。
目前的情況穩定些,以後再想成為正式的企業得多生産談合作。
東西得賣出去。
闵青映檢閱自動販賣機的生産和收款功能簡介,聲音清冷:“那就辛苦你拿下鄒氏的單子。他們的食品磨具和技術是青荔的兩倍,我需要鄒氏的東西提高食品的質量。”
郎莓“嗯”了聲,再沒提設計部的事。
汪時常能繼續留在青荔,青映應該對他是沒有意見。
“永心那邊的管理,我打算親自去執行。王懂最近喜歡跟你家走動,估計在愁老三跟老五的婚事,你小心些。”闵青映對三個弟弟的态度,停留在都是草包的段位。
闵青山喜歡沾花惹草。
闵青析已婚擅長扮豬吃老虎,模仿大哥的做事流程,學得還行,就是心思陰沉,不夠爽快。
闵青秒牙尖嘴利,品性是王懂的翻版。
依靠王懂眼色過日子的養女闵青曲,将來能夠找個門當戶對的人嫁了算是不錯。
郎莓了解闵家的情況:“我可不想做你的弟媳婦,在外給你做員工,在内還要做你的小輩,我會讓我爸秒拒的,你今年的結婚紀念日怎麼過?”
郎禦沒有小三,跟妻子過得很恩愛。
他身邊其實有很多女人糾纏。
最後不用郎夫人出面 ,被他自己給驅趕走了。
郎莓在這種環境長大,對王懂和單玥芬這樣的第三者談不上痛恨,可是秦泱死後,讓她感覺到被外人介入的婚姻,總會有人深受折。所以,王懂這些年帶着三個兒子跟郎家結交,她對其不怎麼熱情,不是擔心青映在闵家被刁難,她是不會想認識王懂。
闵青映眼睛從手機屏幕移開:“沒想過。作為跟你一起長大的朋友,我也不想看着你掉進闵家的院子,不過,我大哥是個很好的人選,不過,他心裡已經有了孩子媽。”
小傻子最近經常生病,本來以為闵家沒有再打擊算是穩定了 ,裕家又在前不久過來鬧,她的心理承受不住,身體會更加難受。
今年的結婚幾紀念日,事情和危險會多一點的不祥預感。
下藥的事先壓着。
闵青映顧不沖過去找王懂要解釋,這将會打草驚蛇。
“嘴上說沒想過,我看,你早就已經行動了。”郎莓可太知道闵青映的心思,傲嬌過後立馬準備流程。
前兩年,闵青映說對結婚紀念日沒興趣,還不是撇下自己這個朋友去陪着裕荔枝 ,可見青映很重視這段婚姻。
闵青映沒睡好的眼睛閃過一起牽挂:“到飯點了,我得回去吃飯了。”
郎莓穿上粉色草莓外套:“我請你。”
闵青映轉動輪椅:“她在家被人欺負,我得看看。”
阿森剛才發來消說了今天發生的事,讓她的心有些焦急。
小傻子有沒有自閉不好說。
闵青映不希望有人給裕荔枝再次造成應激創傷,她這三年花費的心思無人知道,決不能被一群腌臜給破壞。
“你是因這個讓汪時常做設計部發高管?”郎莓問道。
裕家傍上厲家後,在慈城差點沒把尾巴翹得哪兒都是。
單玥芬也不是善茬,她對裕荔枝做的那些事早就傳遍了名媛圈。
裕荔枝被迫嫁給青映後 ,裕家再也沒有提起這個女兒。
郎莓想起在茶話會遇到單玥芬和裕源美,說:“你這麼在意裕荔枝,不怕裕家對你予取予求?”
秦泱的死沒能擊潰青映,裕荔枝真有什麼事可是會讓她失去理智到發癫。
闵青映銀色的發絲被機器的暖風吹在左肩:“誰說我在意她了,我是不想家裡被人反複挑釁。”
郎莓:“……”
是誰拜托她尋找心理醫生,皮膚科醫生,臨床醫生,恨不得把醫院搬到家裡的?
她不說。
郎莓給了沐城一個絲綢帶打結的袋子:“拿回去吧,也許有用。”
沐城沒問是什麼:“謝謝郎小姐。”
阿森說的事讓他憤怒,他相信二小姐會想法子收拾掉裕家。
闵青映打開帶子是一把漂亮的指甲刀,是工坊的新品防身武器。
适合小傻子用。
闵青映在車裡閉目養神,外套口袋裡的香水瓶散發着淡淡的荔枝味,有果肉甜美的誘惑。
裕高還敢去老房騷擾裕荔枝,是真不願意放棄她的利用價值。
她現在是怎麼樣呢?
闵青映想到的是裕荔枝強忍着傷心和怒意,客氣地請人走的模樣,也許躲在房間裡流着淚 ,為厲挽知,為她自己。
到了市區,陰雨濕潤着商業街的每一塊青磚上。
賣傘的大爺大媽身穿彩虹色雨衣站在那,笑着遞給每個遊客。
沐城将車停在花店門口,撐起那把前陣保養過的洋傘:“去去就行了,您在車上待着就好。”
闵青映掏出高檔羊皮錢包:“我要自己去。”
沐城看到錢包上有荔枝的圖案,笑着給她撐傘買了白色郁金香,再去香水店買了常用的産品。
出來時,視線又盯着甜品店。
老房子的牆皮掉了白石灰,阿森正在重新給外表做防水的粉刷,剩下的等晴天再弄。
安姨纏繞着不用的舊電線:“阿森啊,裕小姐不是裕家的千金嗎?裕老闆怎麼這樣啊……”
在鄉下待久了,安姨對豪門的派系不太懂。知道幾個有名的,今天才發現這家人是闵家的二小姐與裕家的閨女,她倒不是害怕闵青映,每個月領着四萬塊的工資,有吃有喝,有五險一金 ,她挺知足的。
這段時間來的客人,就屬那位齊先生看着正面些。
裕小姐的親爸咄咄逼人也就算了,還當衆羞辱她。
安姨不解。
阿森摘了頭上的鐵制安全帽:“您看到的是小陣仗,幾個月前的,您沒見到,就當是保護眼睛和心理健康了。”
安姨戴好老花鏡:“豪門是非多。”
在他們那個年代,經常有豪門發生匪夷所思的事,為了争家産,為了恩怨,為了男人和女人,常常會超越底線,讓人看了觸目驚心。
“我下班了,回去看看肥皂劇解壓。”安姨幫忙扶好梯子,在廚房留了幾個人的飯菜,等她上晚班,希望裕小姐食欲恢複了些。
雨滴在院子的水泥牆面形成水流,落在雜草和青苔上。
阿森見牆上有了野生的爬山虎,想除掉這些,聽見車子的聲音,放好除草刀,洗了手,去找闵青映。
闵青映的手裡 ,膝蓋上對着幾個小盒子,沒讓沐城碰 。
沐城送人到樓上,對阿森說:“這家裡裝個電梯,會讓房子塌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