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等會就下班了,你是來逛街?”裕荔枝害怕被責備。
浣園照看着店裡沒出來。
見到闵青映本人也沒那麼恐怖,似乎很在乎裕荔枝。
闵青映用紙巾擦掉裕荔枝臉上的東西:“妝花了,我等你下班。”
裕荔枝驚訝道:“你不怪我上班?”
闵青映沒帶化妝品,讓裕荔枝自己去補妝:“不是說要養我,這份軟飯我吃得起。”
裕荔枝不敢相信。
臉上脫妝的感覺不是很好,她很快去屋裡照鏡子補妝。
裕荔枝再次像個油畫裡的歐式美人出現:“我不是故意不跟你說的,我就是在這裡兼職,離家不是很遠。”
近兩天,沒碰到單玥芬讓她忘記一些事。
厲挽知多年前在慈城認識的人,自己知道的隻有一兩個。
外公說的那些姐妹,聽着不像是知心朋友。
裕荔枝被人拉在懷裡,眼睛裡寫着不可思議:“阿映……”
闵青映端詳她的面容:“下次做模特,記得戴耳飾。”
裕荔枝呆呆地點了頭。
今天的阿映格外地溫柔。
突然在外人面前抱着她,她有些激動。
打卡器的聲音響起,裕荔枝起身:“我得打卡下班了。”
她提起寬大裙擺又被裙撐固跑得很慢,背影有種堅韌的優雅。
闵青映面色如常地轉着婚戒,掩飾酸意消失仍然反常的心跳。
浣園出來:“闵小姐好。”
闵青映握着裕荔枝的手:“謝謝你照顧荔枝。”
浣園笑:“我們是同事互相幫助正常。”
好強的醋味和宣示所有權的壓迫。
浣園皮笑肉不笑地走了,這種美貌的大佬适合小白兔裕荔枝。
裕荔枝推着輪椅走:“阿映,你真的不氣我?”
面試前,阿映還兇她不許去外邊。
現在好像想得開,就随便她了。
闵青映聞到大街小巷傳出來的各種氣味,确認幾家門店在裝修:“不氣,上下班是坐地鐵嗎?”
裕荔枝說:“嗯,我不會開車。”
前面好像有家香水店,門店風格是傳統的華夏古建築。
可以訂制和DIY。
有優惠活動。
裕荔枝沒注意活動的價格,她想自己做兩瓶香水。
阿映最近喜歡噴一種果香的香水。
裕荔枝打算複刻一款送給闵青映。
“你身份證這兩天急用嗎?”闵青映問道。
裕荔枝拉開通勤包的拉鍊,身份證放在闵青映手中。
闵青映面對她信任的目光:“你都不問問,我要這個做什麼?”
裕荔枝拍了香水店的照片:“不是要給我交社保嗎?”
每年大概在年底,社保和别的保險需要及時繳清。
裕荔枝去了闵家,沒操心過這些事。
闵青映臉色有些别扭:“也算是吧。這件事就交給沐城和阿森。”
沐城無意間發現闵青映泛紅的臉,心想二小姐害羞了。
沐城說:“是這樣的,二小姐給永心統計社保,想起您和她自己的沒交。”
闵青映:“是的。”
裕荔枝理解地笑了笑:“阿映,你真好。”
闵青映理了頭發,藏住發燙的耳朵。
所以,人過結婚紀念日,就是為了圖心理折磨的過程?
那套房子的格局,是闵青映喜歡的樣式,裝修會考慮裕荔枝的意見。
現在,她不打算告訴裕荔枝。
老房子拆不拆遷,她心裡是難以割舍。
闵青映想新房子落實前,多住些日子。
裕荔枝聽沐城跟阿森打電話,說是着重維護老房子的防護,和暖氣的供應。
暖氣斷了?
裕荔枝左看看,右看看,沒敢問闵青映。
阿映就這樣放她出來工作,肯定是認可她有獨立處理事情的能力。
裕荔枝安心地陪闵青映在街上逛着。
闵青映眼睛沒放過商業街每個地段,花出去的錢,她沒打算快速賺回本,但不能血虧。
财金新聞放了消息,近期會有幾個項目投下來,她得觀察一下。
平意醫院已經有了老太太贊助。
那邊不方便插手。
平意和晨心如果達到一個醫療水平,是喜聞樂見的事。
裕荔枝看到大學城,想起學業還得再忍忍,她總有一天會幫上阿映的忙。
潛水街的高奢店裡走出兩個身價不菲的人,王懂和闵青曲。
柳老闆親自送他們到新款的加長林肯車門前,熱切地說:“王夫人,您有什麼需要的,直接和我們說就是了,我手底下的王牌銷冠,快馬加鞭送到闵家。”
今天賺的錢,夠他去國外逍遙一年。
柳老闆後悔自己的門店,幾百萬轉手給了闵青映。
賣給王懂,還能賺個百分之二十。
王懂戴着古董一樣的墨鏡,身上的玉石項鍊質地品相,都是柳老闆想要,又買不到的貨。
“送到闵家,賺不夠車馬費多麻煩。我和我女兒閑着沒事,來看看有沒有好的,送給旁支的親戚們。”王懂一副當家人的語氣。
闵青曲和身後的傭人默不作聲。
柳老闆臉色對着谄媚的笑:“王夫人能拿我們店的東西送給親戚,那真是我柳發财的撞大運!怎麼能說麻煩呢!”
誰敢得罪闵家和王懂。
柳發财想到闵青映和王懂的關系,可不能讓這個老小三發現别的,他還想從癫婆手機再撈點。
闵青曲被柳發财阿谀奉承的聲音惡心到,這種人有什麼好來往的。
父親不會是想柳家回心轉意,給闵青秒面子,繼續合作?
王懂正要說項目失敗的事,看見闵青映的車,臉色怪異:“柳老闆,我家青秒那個混小子是不是得罪了您,你們不是說好要合作潮牌供應鍊?”
老五不省心的東西!
王懂一想到自己為了他,跟闵舍顔用美男計,用獻媚,用各種手段,套出來的不是錢,是自己差點毀掉的尊嚴!
王懂目光仇視着那輛灰銀色的車牌号,死瘸子敢算計他們父子,他不會讓她有回去的機會!
柳發财滿臉愕然:“王夫人,您這可就是天可憐見的誤會了!我沒有為難您的五公子,我做的是小本買賣,項目失敗,不代表以後還不能合作嘛。”
闵家的錢有些棘手。
柳發财一開始覺得見風使舵沒什麼大不了,闵青秒辦事拖拖拉拉,不如他那個癫婆二姐爽快。
他忙着收轉賣店面的錢,闵青秒自己停了資金,能怪誰?
柳發财不想做白給的事。
“爸,五哥跟柳老闆合作,也是覺得他家的東西保質保量,以後再看緊點,不會有事的。”闵青曲可不想被連累。
闵青映上次對闵青秒出手的事,家裡人沒敢讓老太太知道,王懂也是被瞞住。
家裡和外界都在關主闵舍顔的狀況,鬧出大動靜,會讓老太太對他們反感。
王懂心中明白,面上還要護着自己的兒子:“柳老闆,下次,我家的孩子跟您合作,可要多照顧。”
柳發财手上的佛祖金身手串,紮到眼闵青曲的眼睛,聲如洪鐘:“王夫人這說的就太見外了,我們和闵家本來就有來往,也是闵家多照顧我們啊。”
他說得很感恩,眼裡卻是對金錢,對闵家這棵大樹的渴望。
王懂笑着說:“再會。”
傭人們裝好手拎不動的奢侈品,這些東西都價錢和他們無關。
闵青曲坐在後座,問道:“爸,您剛才為什麼對他客氣,他坑了五哥,您還想他們合作?”
柳發财不是靠譜的合作商。
南城區的奢品店,對他沒有一個好印象。
王懂摸着脖子裡邊的玉墜:“你知道個什麼?柳發财為人不如你媽,手裡的東西是真的,比你說的都強。”
闵青曲:“……”
他這不是單獨給闵青秒出頭,是想多拿些便宜的奢侈品存着。
王懂恨恨道:“我看到那個死瘸子了,我們得快點動手,你想提升在家裡的地位,就得除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