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周四到來這天,闵青晖約了闵青映在自己開的茶餐廳見面。
員工們都很好奇他這是要跟妹關系破冰的節奏?
闵青映點了少許的茶點:“我隻能在這裡待個半小時,還是不能太讓大哥破壞。”
上周末開始,她已經習慣了在平意醫院做半個陪護。
一些簡單的辦公流程,基本會在醫院完成。
闵青映有耐心等着裕荔枝醒來,總之不會讓王懂再如願。
“為了裕荔枝連飯都不好好吃,你是打算陪她住在醫院?”闵青晖吃了燒麥和小籠包。
新改良的口味還不錯,适合帶回去給飒飒嘗一下。
闵青映喝着果汁:“不是打算,是已經這樣做。大哥是特地約我,笑話這些小事情?”
兄妹兩個很久沒有單獨在一塊吃東西。
上次還是在他們未成年前。
那天,闵舍顔忘記闵青映的生日。
事實是,她總會忘記孩子們的生日。
闵青晖帶着闵青映去吃了小吃,看了慈城玩具城的嘉年華。
這件事過去後,家裡的孩子收到闵舍顔的禮物,想見到她本人的機會變少,生日等節日也沒有大操大辦。
闵青映回想這種不會讓人太失落的事,突然覺得老太太對于這個還算處理得公平些。
闵青晖不去碰震動了幾次的手機,聲音有着成熟男Alpha的磁性:“媽改遺囑的事,你知道多少?”
闵青映刷了自己的卡買單:“不多不少。”
剛好知道消息但不清楚具體的流程。
闵青晖折好茶餐廳活動的禮品袋:“帶回去當宵夜吃,你胃不好,我讓他們換了無糖的。”
每次提到老太,小映都是這副外人的态度。
闵青晖想起年少時,闵青映吃了他買的蛋糕壞了肚子皺眉。
還有一兩個月就是小映的生日,裕荔枝出現後會有人陪着她。
不算是孤身一人。
闵青映收下禮品袋:“謝謝大哥,在老太太宣布遺囑前,我們還要演對家?”
這種迷惑對手的遊戲玩不了太久,他們的對手可是比狐狸還要精明。
“還得再麻煩你自毀形象一段時間。”闵青晖看了眼手機上的地圖,從國外切換到國内。
表面上的不和能降低被算計到極緻的風險。
是他們兩個早就認可的方案。
闵青映問了沐城關于平意醫院的狀況,說:“我會想辦法跟申家達成合作,抽空去看望念想姐。”
闵青晖面不改色:“随你自己的喜好。”
闵青映說:“暫時是不行的,畢竟我還有家室要顧着。”
闵青晖聽着她話裡的炫耀和無奈,适時地收回眼刀。
他和申念想的事基本沒有退路,不知的小映為什麼很感興趣他們會不會複合。
闵青晖不認為她是為了闵飒,也不是跟申念想關系不錯才這樣。
阿森守在車外,等闵青映上了車才說:“王懂前些日子去看裕高和單玥芬,您看……”
是他和阿水的失職,導緻裕荔枝昏迷到現在。
阿森沒想到闵青映并沒有怪他們,心裡愧疚得很。
不知要做哪些事才能彌補。
闵青映打開袋子裡的無糖餅幹,說:“替我問問裝修公司和除甲醛公司,我想和裕荔枝明年春天後搬進去。”
三月到四月裝修完一棟房子,時間不會太着急。
阿森說:“房子正在裝修,電梯的部分正在和裝修師傅商量。”
在别墅裡安裝電梯很有必要。
闵青映吃完一盒份量隻有涼快的餅幹:“安全系統也讓人監督。你讓阿水暫停跟蹤王懂,以免有人慌不擇路地要滅口。”
身邊的人接連出事後,她也無法再強行加快某些東西的進展。
阿森立刻通知了阿水。
闵青映喝着瓶裝的純淨水好讓東西消化快些,主城區的街道燈光華麗,道路上能看到各種香車美人,沒有一樣入了她的眼中。
她想和裕荔枝一起欣賞今年的初雪。
雖然是暴風雪,但在慈城是少見的風景。
平意醫院接到正式擴建住院部的公告,院方也在積極地配合投資商選擇地點。
安姨聽到靳醫生和胡醫生在議論這件事,轉身去了病房裡。
沐城打開飯盒:“安姨,你做的飯還是這麼好吃。”
安姨放下保溫壺:“慢點吃,有裕小姐再不醒來,我這頓頓煮的湯就浪費了,今晚要是沒動靜,你就喝了。”
眼瞅着裕荔枝和闵青映的結婚紀念日就在後天,其中一個人躺在那不吃不喝,讓她這個煮飯的看得揪心。
安姨又跟沐城打聽了别的。
沐城吃飯的速度比往常快:“再等等吧,我相信裕小姐會醒來的。”
安姨說:“醫院要動工擴建,對附近的土地肯定是要征收,會影響病人休息。”
平意醫院得到投資是好事。
施工的時候會吵到人。
裕荔枝隻是沉睡着,不代表對外界的聲音沒有反應。
沐城擦了嘴:“我會勸二小姐幫忙辦理轉院的。”
單玥芬和裕高被簡單地教訓了下,之後還是要讓有能力的人收拾下,才能保證裕荔枝的安全。
安姨聽說動手的人是誰後,對裕荔枝的狀況很擔心。
闵青映進了屋,親自給安姨他們發了工資:“明年我們要搬家,安姨您是否願意跟着去?”
她想,裕荔枝已經習慣了安姨的存在。
新房子其實離安姨家不遠,倒是可以考慮繼續聘用。
安姨握着豐厚的現金:“我是願意的,再說,離開了您這,我到哪能找比現在更好的工作……”
話裡的顫音不知是被感動到,還是為裕荔枝難過。
沐城藏好工資,說:“阿木,送安姨回去。”
他還有事要單獨跟闵青映将講。
闵青映的輪椅停在折疊床前邊,從阿森手裡接過可觸屏電腦。
點開文件看了又看,視線忍不住落在裕荔枝蒼白的臉上。
裕荔枝醒來後會不會覺得很餓?
闵青映不放心地給安姨發短信 ,拜托她随時在家中背備好吃的。
沐城看了眼外邊沒有可疑人物,輕手輕腳地合上門:“二小姐,闵總改遺囑的事瞞不了幾天,王懂在繼續布局,楊名查到,王懂和越夫人有過接觸,該透露給闵總嗎?”
越浮死了很多年。
闵舍顔對他或許會有些懷念,但不會有多餘的情感付出。
等她知道王懂涉嫌殺了兩任妻子,還會那麼冷靜地接受事實,那她的心态是無敵的。
闵青映核對完每一份文件,想到闵青晖的問話:“繼承權不會給那些草包就行,現在跟老太太說就是小學生告狀。”
起不到任何讓王懂忌憚的作用。
王懂親自去找裕高,絕不是驗收謀害裕荔枝的成果。
他也許有不少的把柄在裕高手裡。
沐城看了會裕荔枝,說:“裕高是裕小姐的父親,不如我們和他聯手?”
闵青映沒有接受這個主意:“不行。”
那種連自己女兒都可以出賣的人,合作起來是引狼入室。
沐城察覺到這些想法的後果,改了口:“是我沒有想好,六小姐回來後,一直在給王懂他們處理髒事,她看着不是很樂意配合。”
闵青曲依附着王懂,又不想成為他們其中一員。
她看着隻想分到自己那一份家産,别的倒是随着王懂的指示去推波助瀾。
“你不會是想讓我跟她定協議?”闵青映在電子合同簽了字,工作了一會暫時讓電腦休眠,“她如果背叛了王懂,是可以惡心老三他們。我覺得她不會這樣做。”
闵青曲對闵家和王懂的感恩之前,是真是假也不是她們能聯手的契機。
沐城犯了難,他們被擺了一道又一道。
以後反擊想想都會有種憋屈。
闵青映低聲問:“鄒五寶的妻女找到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