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源美臉色脆弱,她自然沒有告訴裕高讓出百分之四十股份的事,這根本就是不可能執行的條件。
“我沒有本事說服他。二審……随便你們。”裕源美心口憋着的氣,讓她犯了低血糖。
沐城打開手機,給她看了證據:“這些對您應該不是陌生的東西。”
絲巾有單玥芬本人的身份信息,名字和購買資格的标簽。
那些被辭退的安保都可以拉過來做證人。
裕源美這才相信闵青映準備得充分:“有什麼跟律師說。”
沐城料到她心灰意冷不想插手,笑道:“裕小姐不指望您能體諒她幾次差點被害死,原因無非是和你們生母有關。裕總對他的原配夫人做了什麼,您不知道,别人也許一清二楚。”
裕源美喝了補血糖的東西,不想聽到這些刺激自己的話,心中對地下室和裕高他們的談話起疑。
太可怕了。
她和裕荔枝的母親是被裕高殺害?
大廳内,裕高對辯護律師很不滿:“辦不到無罪辯護,怎麼做慈城金牌律師的!”
單玥芬站在那看到闵青映和阿森說什麼,心裡打着擂鼓,不安地摸着脖子,想起絲巾有自己的指紋,面如菜色。
韓律師僅存的頭發打理得油光發亮,臉上沒有半點笑容:“對方證據不少,我方是被告,沒有證明清白的東西,勝算不高。”
裕高罵道:“她把我們兩口子打成重傷,我也有理由告她!”
周圍的人投來目光,看着他斯文掃地,單玥芬氣色不錯被滋潤過的樣子,哪像是被狠狠揍過。
“裕先生,兩件事孰輕孰重,您是知道的。”韓律師跟那邊的蔣律師對視一眼,“尊夫人涉嫌謀害令千金,雖然人已經成年,法律上還是繼母和繼女的關系,動手的程度超出家暴範圍,按照我國的律法會被刑拘,謀殺的罪名更重些。”
單玥芬突然覺得裕夫人這個頭銜,保留太久會讓自己吃大虧。
裕高對她低聲說:“看看你幹的好事!這事一審過後,你我丢臉丢大了!”
單玥芬面露苦色:“我也是被指使的啊!”
現在說這個沒用,誰敢指着王懂說他是幕後主謀?
單玥芬這會兩邊都不能得罪,又不甘心去牢裡,挽住裕高的手:“老公,你快想想辦法!”
裕高怒道:“煩死了!”
韓律師認真地提議:“對方有意庭下和解,隻要您答應要求,一切都來得及。”
裕高剛想說死都不願意,看到闵青映活動了左腿,吓得自己的腿不聽使喚地發抖。
單玥芬也害怕闵青映突然發癫踹她,又矛盾地盼着她能多踢裕高,讓他别這麼無恥地推她背鍋。
韓律師讓了位置,等闵青映帶着蔣律師來。
裕高心中血壓飙升:“藥、藥!快點!”
單玥芬哆嗦着手打開瓶子給他。
闵青映笑道:“嶽父大人商量得怎麼樣?”
看來,汪時常是不願意冒這次的風險。
果然要多留幾手,才不會讓髒東西死灰複燃。
裕高吃了藥,喝了水:“我跟你這種沒有人性的癫婆,沒什麼好商量的!”
闵青映讓蔣律師為她發言,趁着現在沒開庭給裕高一點心理壓力,之後就是激将法派上用場的時候。
蔣律師的說辭與韓律師的大同小異,不過他還說了别的:“根據我方委托人深入調查,裕家偷稅漏稅,謀财害命,吃絕戶,聯合窦氏做的産業不符合食品安全準則,如果不想證據公布于衆,私下解決,會省去法院工作人員時間。”
慈城的法官和檢察官忙得很,一些事能庭下和解會讓他們有精力處理重大案件。
裕高後怕道:“你怎麼知道這些的!”
闵青映沒說話,看着時鐘的表情像是在等着随時開庭。
單玥芬問道:“你們的條件是什麼?”
蔣律師看了眼闵青映:“我方原告家屬受傷嚴重,耽誤工作時間,身體和精神受到重創,需被告用百分之四十的股份作為賠償。當然,公司還是裕家的,股份必須無償轉讓給受害人。”
這麼霸王的條款,連韓律師都感到勉強。
裕高剛吃下去的藥吐出來:“你想得美!我是不會給那個野種一點股份的!”
韓律師仿佛遇到了豬隊友,這次的訴訟費估計是撈不着。
單玥芬這會沒有底氣擡杠,對裕高的沖動無語。
裝了那麼多年懦弱的父親,現在自己戳破。
單玥芬很想離婚,但必須要拿到比股份更貴的東西。
闵青映左腳落在地上:“開庭還有二十分鐘,是想數罪并罰,讓公司破産,還是想所有人都知道,你怎麼害死厲挽知,不敢讓厲老爺子得知真相,挑撥兩個女兒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