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現代那套成熟的打法搬到這古代,還不得大殺四方?
夏知瑜想着想着就樂出了聲,沒注意到鄰桌早就沒了聲音。
兩個剛才還在互倒苦水的年輕男子,聽到耳邊傳來的咯咯輕笑,側過頭發現了笑容明媚的夏知瑜。
她一笑一颦之間,便如同繁花在陽光下盛放,帶笑的眉眼顧盼之間,引得人失神。
“老闆,茶水多少文?”夏知瑜擡頭看了下太陽的位置,估摸了下現在大概是午時,提聲喊來老闆結賬。
“兩文錢,小姐把錢放在桌上即可。”茶鋪的生意火熱,老闆忙不過來,隻得離得老遠高聲答話。
夏知瑜掏出華媽媽贊助的私房錢,數了兩文,放在了桌上,提腳離開了茶鋪。
雖然華媽媽今天不在,但每天下午未時和申時都是雷打不動的文化課,從詩詞歌賦到書法繪畫,力求全面提高每個小姐的文藝細胞。
夏知瑜從這裡回城東還有好長一段路,她得趕在女師上課前抓緊溜回侯府了。
*
“二小姐,老夫人身邊的任媽媽過來傳話,老夫人請二小姐過去一趟。”
閨房内,剛剛換好裙衫的夏知瑜被門外丫鬟的通報聲吓了一跳。
今天老夫人辦宴會招待賓客,喊她過去幹什麼?難道是她上午偷溜出府被發現了?
她心裡有些忐忑,但語氣裡絲毫不見慌亂,“知道了,不知祖母喊知瑜過去有什麼吩咐?”
“回二小姐的話,奴婢不知。”
問不出來什麼,夏知瑜隻得從門内出來,随着丫鬟往老夫人院子走去。
她低頭看着腳下,心中腹诽,這一天到晚光走路了,腳底闆生疼。
不禁有點羨慕起聞應淮的四輪車,坐在上面都不用走路,等她有錢了她也得搞一個來代步。
“查楠啊,老身這孫女可就交到你們王家了,以後可不能欺負我們知瑾啊。”
“祖母說的極是,瑾兒知書打理,我愛護還來不及,怎麼會欺負于她。”
行至祖母的松壽院,剛進花廳就聽到主廳傳來熱絡的交談聲,年邁的聲音是她的老妖婆祖母,年輕的男聲沒聽過,不過聽對話内容,估計就是華媽媽嘴裡那個她被撬走的前未婚夫了。
“老夫人,二小姐到了。”眼尖的丫鬟看到了夏知瑜,提聲通報。
室内的寒暄聲戛然而止,一瞬間安靜得落針可聞。
【呵,二小姐來了,又有樂子看了。】
也不是一點聲音沒有,華媽媽的心聲雖遲但到,在這安靜的空間裡,聽得更加清楚了。
“進來吧。”祖母的聲音傳來,夏知瑜随之進入了主廳。
祖母倚在正中間的羅漢床上,兩邊的太師椅上坐了幾個沒見過的人,大概都是她的客人。
不過這一屋子的人,最打眼的還是她的三妹夏知瑾和旁邊的陌生男子。
夏知瑾今天依然一身鵝黃的裙衫,衣服雖華美,但她吃了這個時代沒有水銀鏡子的虧,青銅鏡照不出來她的膚色和這個顔色并不相稱,穿起來非但不好看,還顯得臉色黑黃。
坐在夏知瑾旁邊的大概就是她的未婚夫,光祿大夫家的小兒子王查楠。
光祿大夫是從二品的實權人物,便宜爹嶽陽侯是從三品的閑職,侯府庶出的三小姐能攀上王家嫡出的幼子實屬高攀。
王查楠長得倒是一表人才,五官端正,身形修長。面色不算蒼白,但眼底卻存着些污濁,眼神不甚清亮。眼下還有些眼袋,怕不是腎虛吧。
夏知瑾看到夏知瑜進來,神色藏不住的得意。
是嫡出的小姐又怎麼樣,這樁好親事不還是落在了她這庶出的小姐頭上,她想到幼時因為庶出受到的屈辱,就心中恨得咬牙,她會把這些以前看不起她的人都踩在腳底。
夏知瑜看着夏知瑾收不住的小人得志,眼底劃過一絲戲谑。
這個三小姐搶走了她的前未婚夫,就算這玩意她根本不想要,但她的東西,她可以主動不要,卻不能被動搶走。
雖然被搶走時她還沒穿過來吧,但這倆賤人都舞到她跟前了,不給他們送上一份大禮,也着實說不過去了。
“祖母安好?身體可還舒适?”夏知瑜先向祖母問安,該有的禮數做得滴水不漏,言辭神色仿佛一個極其挂念祖母身體的孝順孫女。
榻上的祖母神色微悅,任媽媽有眼色地為夏知瑜介紹起了在座的賓客,最後介紹到了王查楠。
夏知瑜就等這一刻了。隻見她故作疑惑,又眼睛一亮,好像終于想到了什麼。
“咦,你就是王渣男?”她表情純真,語氣裡帶着一絲嬌嗔。
王查楠見到夏知瑜的面容就有些後悔,怎麼就同意家裡給他換了個成親對象,這二小姐比三小姐漂亮的可不止是一點,恐怕滿京城都找不到容貌能賽的過這二小姐的。
他看着夏知瑜微颦的秀眉,瞬間發亮的雙眼專注地盯視着自己,渾身發燙,有些自得:“正是在下。”
“我上個月去城外的龍雲寺為祖母祈福見過你,當時你帶着你夫人。上次見到時她的肚子不小了。”說到這,夏知瑜還故作天真的在腹部比劃了一下大小。
她又做作地環顧了一下四周,“今天你夫人沒來,是已經臨盆了嗎?”不等王查楠回答,也假裝感覺不到周圍突然安靜到詭異的氣氛,夏知瑜又繼續笑嘻嘻地輕啟朱唇。
“喜得貴子,恭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