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了聞應淮今日說到想幫她一把。既然如此,他這做哥哥的,也來幫她一把。
夏既明:“祖母,知瑜一個女孩子,而且剛剛才落了水,這身體都沒好利索,罰跪就免了吧。祠堂的地闆冰冷刺骨,萬一她跪得落下了病根,祖母不心疼麼?反正我這做哥哥的肯定要心疼。”
夏知瑜聽到有人給自己求情,嗖地擡頭将目光鎖定在說話的人身上,一雙通透的桃花眼都閃成了狗狗眼。
夏既明被可愛到了,突然發覺有個妹妹的也不賴。
老夫人最疼這個孫子,孫子難得開口替人說情,她必然不會駁了這個面子,“既然嘉月開口了,知瑜,還不謝謝你大哥。”
夏知瑜開心極了,她宣布,從此這就是她的親大哥!
她生怕祖母反悔,忙不疊地開口道,“知瑜謝謝祖母~謝謝大哥~今日的事是知瑜做錯了,禁足期間知瑜會好好反省,重新做人!”
她說反省倒也不是口花花,她是真的認識到了自己的問題。她的一些關于時代認知的思維誤區,一時半會兒還有些轉換不過來,這三個月的禁足時間,正好能讓她把自己的腦袋瓜兒好好的武裝一下。
三個月後,她将是鈕钴祿·知瑜。
夏既明也開心極了,他撐着床榻笑的直不起腰,眼角都盈出了淚花。
夏知瑜:“???”
她大哥怎麼回事,誰剛才講笑話了麼?
夏既明笑夠了,“不至于,不至于,多大個事,不至于重新做人。大哥看你現在就挺好。”
他自己覺得妹妹好還不夠,還側頭向身邊的祖母求證,“祖母,您說是吧?”
祖母:“……”
夏既明:“你看,祖母也覺得我說的對。”
夏知瑜:“……”
你是老大,你說是就是吧。
這期間,誰也沒搭理嶽陽侯,嶽陽侯冷哼了幾聲試圖尋求存在感,然而無人在意。
嶽陽侯沒有實權又慣愛捧高踩低,在官場上混得不太受人待見,平日裡最忌恨别人看不起自己。現下,這一屋子的人全都無視他,這不明擺着瞧不起他麼。他心火越燒越旺,臉色瞬間耷拉了下來,一甩袖,摔門走了。
衆人見嶽陽侯如此下老夫人面子,趕忙驚惶地瞄向老夫人,惟恐老夫人氣個好歹。
老夫人臉色确實難看,她被這缺心眼兒子氣了個倒仰,此刻臉上是難掩的倦色。她心下歎了口氣,打了個哈欠開口攆人:“行了,我累了要休息一會。嘉月留一下,祖母跟你說幾句話。其他人就都走吧。”
*
“給我添雙碗筷!”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随即一陣旋風卷進了靖王府世子的院子。
聞應淮看着來人,撂下了碗筷,“你沒有自己的家嗎?”
受到挖苦的人毫不在意,笑嘻嘻道:“家花哪有野花香,靖王府的飯更香。”
一旁侍奉的下人對這個場面早已習以為常,倆人拌嘴的功夫,新的碗筷已經擺在了來人的面前。
聞應淮無奈,“你不是剛走,連一個時辰都沒有,怎麼又回來了。”
夏既明:“胡說,明明是一個時辰又半個時辰!我都說了你家飯香,心疼你家大米啊!”
聞應淮冷冷地盯着胡攪蠻纏的好友,眼神中傳達着再胡扯下去,我就喚人給你扔出去的訊号。
夏既明老實了,“是有些事。不過先吃飯,邊吃邊說。”
說着,下箸如飛,他是真不拿自己當外人,也是真餓了。
“唉~你家的飯确實好吃,什麼時候我家也能吃上這貢品。”吃了個半飽後,夏既明的落筷速度才漸漸慢了下來。他羨慕的語氣說得不疼不癢,但露出的神色之中确實存着幾分惋惜。
聞應淮斜了他一眼,“你可以拉着你爹的舊部造反,就能吃上了。”
“呸!我可不幹!大千世界還在等着本少爺去享受,誰樂意在那鳥籠子裡呆着。”
聞應淮閑閑地喝了口湯,“慎言。”
夏既明:“……這到底是誰起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