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李勝利說還愛他,那所有的一切他都可以不去計較。他可以容忍李勝利和别人交往,容忍他和别人擁抱、親吻,甚至上床……這些統統的沒關系,他就當作是李勝利對他不忠的懲罰好了。
因此,隻要李勝利說一句他還愛他就好,隻要這麼簡單的一句就好。
李勝利已經下定決心要結束這一切,他要把所有事态拉回正軌,也許隻有這樣,對他,對權志龍都好。
就讓這段本就不該發生、本就錯誤的感情在今年徹底結束掉吧。
李勝利用力甩掉權志龍的手,冷漠道:“我不愛你了。”
丢下這一句,李勝利頭也不回地拉開門走了出去,獨留權志龍一個人呆在原地。
李勝利說不愛他,權志龍不信。李勝利是多麼的重感情他是最清楚不過的。這麼多年的相處陪伴都不是假的,怎麼可能在如此短暫的時間蕩然無存?
所以他迫切地想要去印證李勝利的謊言,他在巡演上或又是在見面會上,一次次緊盯着李勝利的雙眸,勢必要從他的眼中窺探出哪怕有幾分的不自然和心虛。
但凡有一點,他就可以說服自己正大光明的把李勝利搶過來,權志龍确信他有這個實力。
然而他并沒找到有任何異樣,李勝利隐藏得很好,表現得十分從容不怕。失望的情緒籠罩整個大腦,讓他平白生出幾絲不甘與煩躁。
“那G-dragon 覺得勝利在團隊中的表現如何?”
權志龍聽到主持人問他。
“嗯。”權志龍舉起話筒,将視線移過去,李勝利臉上挂着的笑容莫名讓權志龍覺得刺眼。
為什麼他非得一個人在這裡獨自痛苦,李勝利卻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那樣天天笑嘻嘻的?
權志龍覺得不公平,李勝利也要同他一起痛苦才行,于是他答非所問道:“勝利他每天都隻知道做生意,已經很久沒和我們一起吃過飯了。”
話落的一刻,權志龍注意到李勝利嘴邊的笑容凝滞了幾秒。
心裡莫名多了一些快感。
“是這樣嗎?”主持人說。
李勝利很快反應過來,答道:“不是這樣的,今年我明明跟大家一起吃過幾次飯呀,是不是G-dragon 工作太繁忙忘了。”
還沒等主持人抛話題,權志龍自顧接道:“可是每次在後台勝利也不跟我們呆一起,一個人不知道跑去哪裡,我們還以為是不是做了什麼讓勝利讨厭我們,為此難過了一段時間。”
“……”
這下李勝利的表情完全垮了下來,眉宇也不由自主地皺了起來。
權志龍知道這麼說李勝利一定會生氣,也會更加排斥他。可是他管不住自己,權志龍無論如何都接受不了李勝利不愛他這個事實。故而他隻能通過一句句捏造誇大成分的話去反複試探,想确認李勝利心裡有他,想從他口中聽到關于自己的零星信息。
盡管可能是句敷衍的我很在意G-dragon 、我很愛他、他是我最好的哥哥……諸如此類的話,權志龍也能感到滿足,感到開心。
因此,他逐漸變得更加放縱,說出來的話也一句比一句讓人讨厭。
但出乎意料的是,李勝利不僅習慣了他刻薄的言語,還學會用這些話進行自黑來增加笑點。
不該是這樣的,這不是他想要的結果,權志龍頓時感到手足無措。
本來兩人的關系就微乎其微,再加上這些事更是急轉直下。權志龍已然不清楚該怎麼去修複這段岌岌可危的感情,事情變得越發不受控制,他略感無能為力。
于是沒有辦法的權志龍隻能去找他的朋友幫忙出謀劃策,可不但沒等來與李勝利重修于好,反而又被重擊一次。
準備入伍的崔勝賢突然被爆出吸·毒醜聞,沒多久便上了各家媒體的頭條,熱度被頂得很高,bigbang 又再次被推上風口浪尖,很多人都在猜測這次權志龍要怎麼帶領組合完成翻盤。
不料在這吸·毒風波發酵的第三天,又傳出崔勝賢自·殺的新聞,一堆記者紛紛圍剿在醫院門前等候,沒人關心崔勝賢的狀況如何,他們隻想從他的嘴裡獲得獨家内容。
這個新聞爆發的時候李勝利還在國外,心裡急得團團轉卻又無法離開。他知道崔勝賢心理脆弱敏感,但萬萬沒想到他會以傷害自己的方式來結束這一切。
沒法,李勝利隻好打電話拜托小池多照顧照顧他,尤其要特别關注他的情緒問題,如果還是一味的沮喪或者有輕生的念頭,他讓小池一定要給他打電話。
值得慶幸的是,第二天李勝利收到小池發來的訊息,說崔勝賢情緒穩定一切安好,持續緊繃地肩膀才塌了下去。李勝利又叮囑了小池幾句,小池問他還有沒有其他要問的,李勝利腦海裡劃過權志龍那張臉,努了努嘴還是沒有問出口,說了句沒有便挂掉電話。
他…應該還好吧……李勝利不确定的想到。
視線落在遠方,權志龍一下一下按着手機開關鍵,屏幕在亮與滅之間來回切換。
“志龍,我剛才說的你都清楚了嗎?”
“知道了。”權志龍不耐煩的關掉手機,壓了壓帽子,從沙發上起身,“就按照社長說的,要是沒其他事我先走了。”
楊社長盯着他離去的背影深深地歎了口氣。
權志龍低着頭往前走,耳邊響起一聲聲後背打招呼的聲音,他卻無暇顧及,步履匆匆逃離公司,好似後方有什麼怪物在追趕他。
上了保姆車,權志龍立馬攤在椅子上,帽檐遮蓋了大部分光亮,能讓他在這一小塊陰暗角落得以喘上氣。
孤獨的情緒如同冷冽的海水将他淹沒,握着手機的手指驟然一緊,權志龍再也忍耐不了,他實在太想要聽聽李勝利的聲音,就算一句也好。
他打開手機找到熟悉的名字撥了過去,權志龍不安的咬着手指,害怕李勝利拒絕。
“喂?志龍哥?”
甜潤的嗓音從冰冷的話筒傳出來,被極端心緒壓迫地心髒得到了緩沖,緩慢跳動起來。
權志龍死死地捏着手機,神色有一瞬的恍惚。
“哥?”
李勝利又喚了句。
權志龍舔了舔幹裂的嘴唇,極輕極輕地說:
“……勝利,我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