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晚蘿:“……???”
為何笨才徒兒會說出此言?難道他……
目光一沉,周身散發出滲人的寒意。
沈覓玄向後退了一步,身子亦向後傾去,單手掩唇,眼神略微飄忽:“哦!師父,沈某……”
“沈某?”陸晚蘿敏捷捕捉到此自稱後,上前一步,一掌拍在沈覓玄身後石壁上:“笨才徒兒,為師希望你可以同我也是好好講講,你為何眼下會這般自稱?”
沈覓玄被陸晚蘿的這個動作吓得不輕,瑟瑟發抖起來。
陸晚蘿怒視着沈覓玄,纖纖素手擡起,抵着後者之面:“抖什麼?害怕了?笨才徒兒你這膽子怎麼比姑娘家,不,陰溝之鼠還有小呢?還有,你眼下這副驚恐的模樣醜陋至極,猶如夜叉……”
整整叱喝了一字,令沈覓玄以為窗聾要胼胝來。
“蠢……師父,你說夠否?”沈覓玄雙手捂眼,兩側腮幫微微鼓起,聲音聽起來弱小又無力,“還有,沈某這般自稱,自然是因着恢複了……啊!”
被雷劈了。
“笨……徒兒,為師說夠了。”陸晚蘿心滿意足地将臂垂于身側,笑眯眯地說,“對了,莫要怨恨為師用雷劈你,是你先欺瞞在先且為師記仇……”
“什麼欺瞞?”沈覓玄一時沒反應過來,雙眸使勁眨了眨,臉上仿佛寫了“無辜”這兩個字。
陸晚蘿一聽這話,氣不打一處來,柳眉倒豎,不答反問:“你還好意思問?”
“哦——”沈覓玄将唇圓起,脖頸向後縮去,眼珠子迅速轉了兩三圈,“沈某明白了。”
“那你倒是說說,你明白了什麼?”陸晚蘿厲聲道。
“哎呀呀,蠢貨師父怎麼連這個都猜不到呢?難道是因為長了一個亥豬之腦?啊,沈某真不是故意這麼說師父的,僅是口誤罷了,還望師父見諒。”沈覓玄側首側目,雙手輕輕搭于雙肩,眸中泛起幾片淚花。
逆徒啊逆徒,你這胡說八道的本事和膽子忽長了些,真讓為師……欣慰呢!
不過,你是知道的,為師記仇。
因此……你就等着被為師用鋒利言語所傷吧!
桀桀桀——
“籲!嗟夫笨才徒兒你竟會當着為師之面言出此話。可為師以為,像你這般又笨又廢之才不配讓為師當你腹中蛔蟲,因此為師自是不懂你明白什麼矣。”陸晚蘿的美目微眯,用不急不緩的語速道。
道完,還揚了一下嘴角:“徒兒,你以為呢?”
“蠢貨師父,沈某……”沈覓玄方啟唇,大腦就一片空白矣,因着他實在不知該說些什麼。
“無話可言矣,笨才徒兒?”
哼,讓你又喊了一聲“蠢貨師父”,那為師還你一聲“笨才徒兒”毫不為過。
“……那個,蠢貨師父,沈某坦白了,沈某是你在言出‘喊為師師父即可,自稱沈某,和從前一樣。還有,你還記得些什麼?如實道來,不許有任何欺瞞!’後恢複正常的。而不正常之時發生的一切,沈某其實都記得。”沈覓玄吸了口氣,用手背輕輕擦去眼中的晶瑩,雙眸瞪睜得滾圓,嘴唇翁張不止。
“原來如此啊!那你剛才為何不言?還害得為師手滑,不小心用雷劈你了。”
沈覓玄:“……”
呵,手滑?
你告訴沈某,你那是手滑?
鬼才信。
“怎麼不理為師?”
聽見陸晚蘿的聲音後,沈覓玄連忙連續挑眉,雙眸半垂,睫毛遮住眸中不明的情緒,唇角拉平:“師——父——沈某并沒……”
話說到一半,沈覓玄就看到陸晚蘿捂住了耳朵,閉上了眸子。
“蠢貨師父,你何意?”沈覓玄輕輕用指摩挲着鼻尖,瞄了一眼陸晚蘿,又收回視線,唇稍稍嘟起。
“何意?還用問?那自然是報複你這個笨才徒兒啊!誰讓你方才不理為師的?”陸晚蘿義正言辭道。
“師父……還真是記仇。”沈覓玄指節無意識收緊,雙眸連續眨巴數下。
“向來如此,你又不是不知。”陸晚蘿雙目微垂,語速飛快道。
沈覓玄舉起雙手 ,雙手指尖不停地點着,聲音時而高時而低,宛如在唱什麼樂曲一般:“對了蠢貨師父,沈某想知,為何你這個蠢東西和非愚的沈某會在此洞……”
好一個“蠢貨師父”。
好一個“蠢東西”。
好一個“非愚的沈某”。
逆徒,你也太“嚣張”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