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沈覓玄注意到那道人影後,邁着細碎步子移至陸晚蘿身側,修長如玉的食指指節微微一彎,抵于唇下,眸子微微一合,又以極快之速睜開,“扶住左護法之人你可認得?”
“不認得,怎麼了?”陸晚蘿手腕翻轉,清風徐來,将那柄用法力凝成的長劍吹散。
“哎呀呀,沒想到甚是厲害的蠢貨師父居然也有不認識之人呢!”沈覓玄面露驚訝,眸子眨個不止,嘴唇翁張不斷,“那,那,那這般看來,師父你不愧是蠢貨……”
陸晚蘿冷不丁地反問了句:“那你認識?”
沈覓玄本就是想毒舌一二,順便嘲諷嘲諷陸晚蘿,但沒想到後者竟會反問他同樣的問題,因此他直接愣住了:“沈某……”
“呵。”陸晚蘿冷笑一聲,“啧啧,那用笨才徒兒你的話來講,你也不愧是笨才呢,連那人都不認識。”
“沈某……”
可惡,一時居然落入下風,不知如何反駁矣。
不過無礙,來日方長,畢竟得意一時,浮生一世。
“怎麼說不出話了?”陸晚蘿伸頸,用雙手手背托着雙腮,眼中劃過一抹狡黠,“誰讓你這個笨才徒兒先說為師的?所以被為師用同樣之法怼到無言以對也是你活該!”
“哼!”沈覓玄歪頸側首,悄咪咪地對着陸晚蘿翻了個白眼,随後摟着自身的腰,多次将目光投向常汐,對着陸晚蘿努了努嘴。
陸晚蘿略微思索,“哦”了聲:“什麼意思?”
沈覓玄:“……”
喂喂喂,你明白就不明白呗,“哦”做什麼?害得沈某以為你明白沈某意思了呢!
還有還有,沈某适才還說你我二人甚有默契呢,眼下看來……此言完完全全可以作廢矣。
“蠢貨。”沈覓玄擡眼,低聲罵了句。
陸晚蘿聽見之後,毫不猶豫地啟唇:“笨才。”
話音剛落,陸晚蘿便見着常汐領着先前扶着其之人和仍被控制的李墨灼向她走來。
“後邊呆着。”陸晚蘿伸手,将沈覓玄拽于身後。
沈覓玄眼眶一紅:“師父,你……”
然而,他那戲精之言還未全部說出口,常汐等人便已然立于離陸晚蘿不遠處。
“左護法還有何事?”陸晚蘿眼中寒光如霜,殺意無聲無息地纏上心頭,“還有,把李墨灼放了,不然本君不介意……”
“小心魔,你勝之不武!”
“哦?此言怎講?”陸晚蘿的眼中閃過幾分狠戾,面色稍稍一凝,“不過……你今日的實力确實和傳聞中所說的不太一樣。”
“是啊,因為在尋你們之前,本護法與某人做了個交易,給了其不少妖力。”常汐輕描淡寫道,“但有一說一,小心魔你的實力确實與傳聞所言相同,真叫本護法刮目相看。”
“和誰交易?”陸晚蘿追問了一句。
“秘密。”常汐翹起食指,左右搖晃,“不可告訴你。”
陸晚蘿“嗯”了聲,雙眸一眯:“左護法,本君問你,真赤瓣可是真的在你手上?”
“是了,小心魔。哦對,本護法可以告訴你,這片真赤瓣就是本護法和某人換來的,但某人之名本護法真不能……”
“打住,你為何和本君說起這些?”陸晚蘿狐疑地打量起常汐來,并出言打斷了其。
常汐面露無奈,雙手一攤:“那自然是因着本護法惜才,思來想去,還是想拉攏……”
陸晚蘿想都沒想就再次打斷了常汐的話:“常汐,不必多言,道不同不相為謀。而且本君還會提前告知妖王姐姐,讓妖王姐姐對你有所防備。”
常汐眸光動了動,咂了咂嘴,道:“還一口一個妖王姐姐呢?陸晚蘿,你怕不是忘了,當初可是妖王姐姐将你趕出妖族,讓你無家可歸,又間接性導緻你遇到了那對表面仁義的中年夫婦……”
“閉嘴!”陸晚蘿的傷疤被突然揭開,整個人猶如爆竿般一點就炸,連聲音都擡高了幾分,“就算如此……本君也不會助纣為虐,因為本君分得清恩怨。”
是,妖王姐姐是如常汐所言,幹出驅逐之事,還說了甚多紮本君心之言,可除此之外,其并沒有對本君造成任何傷害。
而且,而且……當年驅逐的原因,會不會是因本君多次嫌棄妖族身份,所以其才将本君驅逐,想讓本君自由選擇身份呢?
還有,本君使用的明明都是妖法,為何他人卻說本君的法力不似妖法呢?是妖王姐姐在裡面做了什麼善意的小手腳嗎?
陸晚蘿下意識地捏緊雙拳,微微昂起下颚,面色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