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時煙絮剛醒過來,就見床邊站着一隻鷹。
應該是昨天喂過的那一隻。
但是它就那麼睜大雙眼直勾勾看着他,有些滲人。
他剛穿上氅衣,鷹就站到了他的肩膀上。
這是一隻成年的雌性蒼鷹,體型不小,時煙絮想其實它現在可以把他的頭給打開。
所以便主動伸出手臂,蒼鷹好似看懂了他的意思,躍到了他的手臂上。
蒼鷹足有兩斤重[1],壓在手臂上屬實算不上輕。
他一出門就将門外的士兵吓了一跳,準确來講是被那隻體型碩大的蒼鷹吓了一跳。
時煙絮朝帥帳走去,想問一下堯羁怎麼不把自己的鷹看好,再早幾年碰到現在這情形他一準要犯病。
過去的路上遇見了越嫖,她一向喜歡早起練功,如今又要練字。
下了演武場就看見京城過來的小孩一臉不高興的過來,離遠了沒發現,近了便看見允兒那隻蒼鷹正站在人家胳膊上。
把人叫住問道:“堯穹怎麼在你這兒?”
“嗯?”
“就是這鷹,怎麼跑你那去了?”
沒想時煙絮好奇的卻是另一個問題,“哪個qiong?”
“蒼穹的穹。”
時煙絮到底還是沒有去找堯羁,隻是與堯穹越來越親近了。
親近到讓堯羁懷疑,等他回京的時候這吃裡扒外的鷹會跟着他走。
每當他往那兩個那邊看的時候,身邊的親兵總會感到莫名其妙。
這太陽升起也沒什麼意思,大将軍怎麼老是來看。
許是上天庇護西北軍,在冬日到來之前迎來了轉運使。
不是别人,正是與他們一同入京造反的私兵首領,現禦林軍統領左通。
四通八達是為人處事圓滑、豁達。
淩路塵登基後封他為西北轉運使,為西北軍運送糧草、也負責周圍三州的稅收和災時運糧。
西北軍看轉運使那就像世人看财神爺。
先帝時期出過轉運使貪墨的事件,所以淩路塵更希望轉運使能被他把控,但是如果真的這樣做了早晚成弊端。
時煙絮同他一起抄過不少氏族,兩個人極為熟悉。
“左大人,可否幫在下一個忙。”
左通名義上是禦林軍統領,但實際上他就像是死士隻聽命于淩路塵。
但自京城過來時,陛下便交待他,如果禦史中丞大人有任何需求盡可以滿足。
“大人請講。”
他取出了兩封信,“幫我把信帶到京城。”
左通看向信封,一封很厚是寫給陛下的,另一封很薄是寫給兵部尚書的。
“還望大人加急送往京城,萬不可讓陛下見到第二封信。”
見過左通,剛才去就被白雲間拉着到了演武場旁。
他對打鬥格外感興趣,每次哪裡起了沖突他都是逆流而上的找一個最佳觀景的位置觀看。
此次也不例外。
四周圍了不少人,台上是兩個大約二十多歲的青年。
時煙絮拍拍旁邊人,問:“兄台台上兩位是什麼人?”
被問到的人在西北軍待了很多年,他剛到西北軍時也見過,姓柳,官職不低。
從三品郎将。
柳郎将見身旁人問他,也沒想什麼答道:“一個是越将軍長子,一個是趙将軍次子,據說兩個人從小打到大。沒什麼大事,隻要不打仗他們兩個就會打一場。”
說完好像是想到了什麼,“待會他們兩個打完也會有其他人上去,大人要過去試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