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在地上,時煙絮便拎起來不遠處放着的狼牙棒,繼續砸向哈雲惹。
頭、腹、胸、頸盡是要害。
刀子是他在那個醫者的藥箱中看到的,他原本隻是想偷偷抽一根銀針,但小刀比銀針殺傷力更大,他便改了主意。
确定他死了,時煙絮從他這找了一把刀,拿着與闖進來的人厮殺。
哈雲惹對待自己的功夫格外自傲,所以親衛多是府中的奴仆,沒什麼功夫。
在十五歲以前,時煙絮是被當成武将培養的,武功、兵法才是時雍希望他學得。
時雍說,這樣的天下武将比文官的路更好走。
十四歲時,在他功夫最鼎盛的時候,他的功夫開始反噬他。
他的内力在不停的誘導他體内的骨泠複發,一次又一次他幾乎快死在那個夏天。
後來師父把他的功夫廢了,他也徹底走上了文官的路子。
功夫廢了其實并沒什麼,他學得刀法還留在骨子裡,他拿起弓照樣能百步穿楊。
平日裡持劍是附庸風雅,他真正擅長的是刀。
這裡的動靜不小,但是西北輕騎可不是過來鬧着玩的。
四處火光起來,是狄軍糧草的位置。
時煙絮殺出來了一條路,看着遠處的火光。
不!少了一處。
柳垣為了防止西北軍對糧草動手腳便将糧草分開放置,且外表看起來與普通兵将休息的營帳差不多。
共五次,四角都有,還有一處就在帥帳附近!
他拿了哈雲惹營中的酒,尋了照明的火把,跑向了他已經确定好位置的糧倉。
敵襲當前,糧倉附近幾乎沒有人,他從窗戶翻進去酒撒在成堆的粟米上。
火把很快燒起來了。
他出去後才發覺自己身上,渾身都疼。
應該是傷口又出血了。
不!是骨泠!
骨泠在這個時候複發了!
他現在應該去找西北軍的人,讓他們帶他離開。
他的玉佩呢?
玉佩去哪了?
他忍着疼痛回憶,在……在他之前住的營帳内。
他扔了刀,一路上躲着人往那裡去。
營帳内沒有火,其餘和他昨日離開的時候沒有區别。
他在枕下摸到了那塊熟悉的青玉。
他把玉佩攥在手裡,貼在臉頰旁。
心才安下來。
他看不見了……
這是毒發時會發生的,冷、黑、疼。
他已經無力想其他的了,隻是坐在地上靠着床緩着。
突然他被人攬到懷裡,那人給他披上披風,抱了出去。
他不知道這是誰,應該是友非敵。
他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