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說,北疆大軍内部的局勢讓他們團結一心。
在外面刺了勇毅侯,兄弟幾個便到了侯泩帳中。
“哥你跟那個過來的京官,認識嗎?”
斥候營裡邊幾乎都是年紀小,手腳麻利的将士,斥候營的将軍也不例外。
如果說吞虎營的将軍虎背熊腰、五大三粗,那麼斥候營的将軍可真的瘦的像是麻杆,身形也矮其餘人一頭。
但若是真平平無奇又怎能被淩滄笑選中,擔任斥候營的将軍。
他如今不過二十二歲,卻在剛入軍營不久就被人喊“泥鳅”,不是羞辱他,而是貼切形容他的行動敏捷。他比别人看得遠,比别人聽得遠,也比别人的鼻子更靈敏,因為這些跟着淩滄笑立過不少功勞。再加上他獵戶出身,騎馬射箭甚至不需要淩滄笑專門去訓練他。
真讓淩滄笑決定讓他擔任斥候營,是因為淩滄笑派他過去的一次偷襲,十七八歲的孩子帶着一群人不自量力的想要穿過密林而節省路程。
淩滄笑知道他怎麼走的時候,差點氣笑了,罵他不自量力卻大敵當前無暇東顧。
隻是令人沒想到的是,他穿林而過卻不失方向,回來之後還将林中的林木、小徑等畫成了一張圖紙交給淩滄笑。
那時候淩滄笑就在想,這人可真是個當斥候的好苗子!
于是那一年新的斥候營建立了。
北疆大軍原本有斥候營,但多一個少一個也沒什麼區别,但他是第一個跟和親王府姓的。
他原本隻有名字,沒有姓,就連自己爹娘也不知道自己姓什麼。
于是淩滄笑便讓他跟自己姓淩,連上他以前的名字叫淩守獵。
侯泩思索一下該怎麼說,怎麼想都感覺到奇怪。
“認識……他以前來過和親王府,不過那時候他還小,上一次見也沒說過話,現在……據說陛下讓他給小殿下當老師。”
侯泩是對京城事宜最關注的一個,他時常派人前往京城打聽,看看小殿下過得如何。
皇帝将她過繼他知道,皇帝讓一個位高權重的大臣給她做老師,他也知道。
甚至還特意去打聽了這人是誰,發現是個認識的人後心總算是安下來了。
他們管淩滄笑生得那個小姑娘叫小殿下,所以一提小殿下,其他人就能知道是誰。
最後侯泩從白馬軍抽三千人,吞虎營二百人,輕弩軍一千人及斥候營五十人再帶上淩守獵和勇毅侯一起趕去壺州拜訪尚書令大人。
壺州是北疆北十一州,距北疆大軍軍營比南六州近不少,所以算上休息不到一天半便到了壺州。
時煙絮稱病其實也是挑了時候的,在雲和月也就是新任尚書左丞,來到壺州的前一天。
因此,北疆剩下大小事宜一應都被交到了雲和月手裡。
雲和月看了看時煙絮那張驚豔世俗的臉,再看了看手上的公文卷宗和官印魚符,最終還是在走得不遠不近的時候罵了一聲。
“老登!”
時煙絮就當沒聽見,帶着雲杉雨和淩幼歸回去了。
其實同樣的事情雲和月處理起來是比時煙絮麻煩的,不止是臨時換人的原因,更重要的還有底下人多不信服她。
她在朝的時間太短了,而且朝臣最一開始不阻止她入朝一是因為雲家,而是因為她那時候真的就是一個閑職。
而且她官職升得很快。雖說真說起來滿朝文武都沒法跟時煙絮比,但他名聲在外,雖然不确定是好是壞,但他辦得哪件事都是一般人不敢幹的。
雲和月歎息。
還是得攢資力。
身旁跟着時煙絮一起過來的官員可猜不透她在為什麼傷春悲秋。隻是看着眼前長劍放在一旁,衣襟上還在滴血的年輕女子,一時間不确定自己一會去彙報時需不需要委婉一些。
那些原本已經安生下去的人聽說尚書令病了,換了個年紀更小的官員接手的時候,心思開始浮動覺得機會來了。于是,拉攏同為豪強之人,帶領部下豪氣萬丈的來振奮軍心。
結果……剛集結,鼓動軍心的話還沒有講完,雲和月就已經帶人過來了……
真領兵打仗雲和月不敢,但鎮壓暴動嗎……她經驗老足了!
一身功夫和兵法不能讓雲起白教,于是打起來的時候就……有點興奮。
唉!
即便這樣,這些要同她共事的人還是這樣疏遠自己。
不知道是因為消息不同還是真的對時煙絮感興趣,勇毅侯将拜帖遞到了時煙絮落腳的地方。
止留把拜貼遞到時煙絮手上時,他正教淩幼歸讀兵書,而雲杉雨在不遠處擺弄自己剛從林子裡摘回來的毒草。
“我需要回避一下嗎?”
時煙絮點頭。
真正到府中拜訪的人數隻有二十人左右,時煙絮讓人上了茶擺了點心和果子,用來招待北疆來得幾位将軍。
但……或許擺了也沒什麼用……
壓根沒人在乎桌子上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