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着就是啪,啪,啪。一聲又一聲,酒瓶子摔碎在地上的聲音。
有人尖叫着逃開。還有一些人仍舊在看熱鬧。
“這位先生,請您冷靜一點。”
Tommy上前試圖控制住眼前醉酒的男人,但他顯然已經失控。
男人渾身的酒氣,喝的醉醺醺,面目猙獰。他紅着雙眼,咆哮道,給老子起開,你算老幾?一個臭打工的。
說話間,一拳上去。Tommy一個趔趄,差點倒下,周禮正兩三步跨過去,扶住了Tommy。
他表情吃痛,嘴角淌出血。看到周禮正想要開口,周禮正示意他不要講話,讓小侯扶他下去。小侯膽子小,被眼前的情景吓到,已經六神無主,乖乖按照周禮正的吩咐,把Tommy拖離了人群。
觀衆也被眼前的場面吓到,生怕會受傷,都四散而去。
樂隊的幾個小孩子都被吓壞了,男孩兒們拿着吉他把女孩兒圍在了中間。
因為旁邊有四五個戴着墨鏡,穿着一身黑西裝的彪形大漢,樂隊的幾個人,一動也不敢動。
面前的男人愈加嚣張。
他伸出手指,指着女孩,沖着她大聲的吼道,“你他媽是啞巴了嗎?不會說話嗎?”
女孩大氣都不敢出,甚至也哭也不敢,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周立正連忙走上前去,擋在了男人的面前,他握住男人的手指,用力向下掰,他刺痛地慘叫起來。
舞台旁邊的四五個保镖一起沖上來,圍住周禮正,經過一番纏鬥,周立正雙手被鉗在身後,他們把他壓在了身下。
周禮正仍舊在掙紮。
嘴裡大聲罵道,“你他媽算什麼男人,欺負一個小女孩,”全然沒有了一開始溫文爾雅的樣子。
“你他媽老幾呀,敢管老子的閑事?”
男人晃着身身子走上前來,蹲下來,一把抓起了周立正的頭發,周禮正吃痛地叫了一聲。
男人笑得更加放肆,他好像很喜歡看别人受虐的樣子。
說着,一手揪着周禮正的頭發,一手用力地拍打着他的臉頰,惡狠狠道,
“今天就讓本少爺來好好教訓教訓你。”
他朝一旁的保镖使了一個眼色,保镖很快拎着一個酒瓶遞給了他。
他抄起酒瓶,作勢要朝周禮正的臉上砸了過去。周禮正本能地閉緊了雙眼。
隻聽到砰的一聲,啤酒瓶重重的砸在了腦袋上。
下一秒鐘,男人慘叫起來。
而宋聿城則在一旁,正用濕巾小心翼翼的擦拭着自己的雙手,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
男人帶來的幾個保镖,早就在迅雷不及掩耳之間被林澗一一放倒,正躺在地上捂着自己的手腳,蜷縮成一團,痛苦呻吟。
賀鳴趕緊上前去扶起了周禮正,替他撣去衣服上的灰塵。
“林澗,沒想到你深藏不露啊。”
周禮正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慶幸,但又很訝異。
“他是清沂市第九屆跆拳道比賽的冠軍。”
宋聿城一邊說,一邊扯掉自己的領帶,套住了正要逃走的男人,一把扯了過來。
林澗一腳制服了他。
宋聿城冷聲道,“報警。”
男人撲通一聲跪下。
“各位,對不起,我錯了。我就是喝多了,亂說話。我該死,你們給我一次機會吧,我保證下次再也不敢了”。
他邊說邊痛哭流涕。仿佛世上再也沒有比他更可憐的人,可是宋聿城他們隻覺得惡心。
“你最應該做的,是跟這位小姑娘道歉。”
周立正把他拖過來,面向舞台的方向。
男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叫道,對不起,我錯了,姑娘,你原諒我吧,對不起,我真對不起。
幾個孩子一句話也不說,顯然是被吓壞了。周一正決定先帶他們回去。剩下的事情交給宋聿城他們處理。
賀鳴憤憤地看着他,罵道。
“你留着去警察局道歉吧。”
男人聽到要去警察局,一下子慌亂起來。
“這事兒咱們可以私聊的,我,我不能去警察局。”他一邊哭一邊喊,說罷就要磕頭認錯。
他低頭的時候,鮮血從他的頭上一滴,兩滴,三滴落了下來,落在地闆上,緊接着很快就淌了半臉。
“血,我暈血……”他話沒有說完就暈倒了。
林澗上前去查看,一動不動,确實不像是裝的。他看着躺在地上的男人,覺得有些面熟,仔細端詳了幾分鐘,心裡有了答案。
他起身走到宋聿城的身旁,低聲道,“宋總,地上這位,好像是奧達的公子。”
林澗過目不忘,從來都不說沒有把握的話。宋聿城自然信他。
他很快就做了決定。
“叫救護車送他去醫院,讓警察把他們幾個帶走。一會兒記得去調監控,把今天的視頻保存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