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減員的信息不是在第一個遊戲日完全結束時發布的,所以沉時要麼在第二個遊戲日中發現了不得了的東西,從而使對立陣營或者操盤手必須先下手;要麼便是操盤手無法直接淘汰玩家。
此時時間還剩下七分鐘。而想到沉時在一個房間中點出兩條線索,姜水青直奔醫生NPC的房間,這個NPC應該就是這個推理主線的核心NPC。
果不其然,真實世界中的房間中又多了些東西,比如一些寫着“怪物也配當醫生”“她應該浸豬籠”等稚嫩字迹的辱罵紙團,還有很多被削成圓頭的木棒——當然,木棒上布滿血迹。
但是很神奇的是,在關聯線索密切到床單血迹時,床單上絲毫沒有掙紮的痕迹,隻有一些正常的褶皺。
而且姜水青除了最後十分鐘第一輪一直在醫生NPC房間,并沒有見到任何血迹。到底是什麼已經觸發的線索,結局是這些床單上的血漬?
真實空間與平行時空是結局和開端的關系,線索紛亂複雜,不知道到底是哪個線索的關聯結果鑄就了真實空間的因。必須先把任務世界的因果線想通,才能找到操盤手在其中的角色和所為。
而大廳中,即使僅剩三分鐘,姜水青還是看着那杯在平行時空中被打翻的水。因為在真實空間中它完好無損,雖然依舊有藥物殘留的痕迹。
所以沉時出局的原因是因為打翻了那杯水?但是姜水青自封對沉時還算了解,他在沒有人強制的情況下絕對不會做出這種完全不合邏輯的事情,除非很重要。
最後一分鐘,姜水青快速地選定大廳中那杯變化的水,醫生NPC被揉皺成團的辱罵紙張,沾血木棒和一份員工信息表,最後選定了另一個NPC房間門上淡淡的脂粉印和口紅印。
具體世界邏輯姜水青已經推理得差不多,不過她心裡也清楚,對立陣營既然有淘汰玩家的能力,就一定不會放過她,如果還有淘汰機會的話。
但是複雜的是醫生NPC的作案經過以及操盤手的身份。姜水青心裡有一點疑惑需要确認,但她不得不考慮自己被淘汰的風險,隻能先多為其餘本陣營玩家提供比較正确的思路。
在被送回平行空間的後一刹,耳邊并沒有響起機械聲。這很出乎人意料,還是說需要在遊戲日内才能淘汰玩家?或者換個說法,姜水青也沒有在真實空間觸碰到操盤手的核心?
姜水青幾乎是推了門就向外跑,她不确定對立陣營會不會突然改變主意,隻能先去盡量觸發線索,給别的玩家提示。船員NPC的房間被姜水青顧不得一切的粗暴翻找。
菲尼克斯·阿齊爾,這是倒數第二個屋子,姜水青把名字與信息冊上的員工對應,這似乎是個高大的英國血統男人。
這個屋子中央挂着一副很顯眼的照片,并且上個遊戲日沒有出現。而在現實世界中它沒有出現,說明這個線索的上級線索沒有被觸發,或者這幅照片的結局是消亡。
與之一起出現的是一本相冊,姜水青必須用手觸摸,才能有效地多給予外界關聯線索。指尖接觸的一瞬間,耳邊響起“叮咚”的機械音提示,姜水青了然地笑了笑,這次被淘汰出局的應該是自己。
“玩家六号,七号,八号出局。剩餘人數,八人。”姜水青身子一僵,耳邊的聲音聽得真切。
六七八三個位置分别是柳知重,時竹生和一個叫做映月的混血女人,一個遊戲日内出局三個玩家,這未免有些恐怖。
而包括bless和天選在内,就可不是僅僅恐怖可以形容得了的了。而柳知重和時竹生以及上一輪出局的沉時應該都是己方陣營玩家,局勢已經有些不太好。
當然,就算是姜水青自己,也覺得帶走三個人,其中甚至有兩名強者,比着急殺死她性價比高很多,如果不知道她的内心想法,操盤手做出這樣的選擇也算是意料之中。
姜水青心中有過猶豫,但還是選擇繼續翻開那本相冊。相冊裡面的每張照片都被撕掉了一半,剩餘部分都是房間主人的形象。
這本相冊撕得很急,有些夾頁都已經七零八落,仿佛在掩蓋着些什麼。而牆上的大照片中另一部分也全部用黑漆塗抹。床頭櫃内出現了很多藥瓶,這個男人為什麼吃了這麼多藥,他有疾病?還是和醫生NPC有關?
這裡還有一本名冊,上面記載着本次承包遊輪的人邀請的遊客,幾乎每一個名字下面都有一個鮮紅的大叉,包括在對局内淘汰的四位玩家。
每個名字底下還有一排小字——“我應該殺死ta”。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那個本子的前半部分幾乎都被撕去,通過最後一頁留下的痕迹而言,隐約能看出是一句“她有……問題”看得出主人下筆十分用力,隻不過有些顫抖的扭曲。
姜水青看着屋裡被自己翻得差不多,不知為何沒有選擇繼續搜查船員NPC房間,隻是走到了大廳。
大廳中的那杯水依舊是撒着的,哪怕姜水青已經還原了它真實的結局。
第三個遊戲日也如期結束,但是由于姜水青進入過一次真實世界,價值點清零,而又沒有再觸發任何關鍵線索,自然不是可以進入真實空間的那位。
當然也可以說,為了公平性,新紀元會最大程度規避因為一次運氣而解開任務的可能。
還有最後一個遊戲日。本輪被對立陣營淘汰的依舊不是姜水青,是四号,名叫克裡亞·羅佩德,姜水青有印象是因為船員冊這條重要線索被她在真實世界找到時,下方印了一個小小的阿拉伯數字四的字樣。
最後一輪,姜水青照舊在幾個推斷中的重要地點找尋,用手摩挲了一把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