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份資料是誰給你的？”

姜水青突然扭頭問沉時。

“柳知重。”沉時回答。

他在拿到手的時候就看過這份資料，知道這個人和時竹生有關系，但并沒有想太多。

因為他和姜水青确實想調查這個人的信息。

畢竟時竹生上次就是因為這個和他們翻臉的。

姜水青立刻去找時竹生的視頻框。

果不其然，空無一物。

“糟了。”姜水青起身便走，“小柳哥今天應該在哪？”

“chosen？發生什麼事了？”視頻那邊有人問。

虛拟視頻開啟便無法關閉，姜水青也來不及關閉，隻是丢下一句話：“我這裡有映月的資料，一會讓沉時傳給你們。”

沉時也算是新紀元赫赫有名的人物，各位負責人也沒有什麼意見，紛紛點頭。

猶豫了一下，姜水青又說：“映月本人和bless牽扯甚密，我的人給我送來了這份資料，我怕bless會給他造成危險，所以我現在要去找bless。”

說完便出門，隻留還在會議裡的三十四個負責人繼續讨論。

另一邊，柳知重早已經被拎到了第四區的基地裡。

比起第三區基地坐落于學校上這種文藝範選址，第四區基地則在一個挖了十八層的地下室中。

“說吧，你怎麼認識她的。”時竹生用手摩挲着箭身，半眯着眸子，冷冷的注視着柳知重。

“這不重要。”柳知重被迫跪在地下，語氣仍然不卑不亢。

時竹生将箭上弦，一言不發的拉滿弓，“我再給你一次說話的機會。”

那份資料，在沉時拿到手的時候，時竹生便通過某種方式拿到了一模一樣的一份。

正因為他了解姜月盈，才知道那份資料上寫的都是真的。

技能，攻擊方式，性情嗜好，都是對的。

“如果我說我從未來而來呢？”

柳知重注視着時竹生，好像想從他的臉上看出些什麼。

“你把我放開，我保證在軟軟來之前告訴你我能說出來的全部。”

時竹生冷哼一聲，給柳知重松了綁。

“在軟軟的天賦完成進化之後，在近半個月的時間裡，我每天晚上好像進入了另一個世界。不是做夢，哪怕我不睡覺也會。時間固定，随地都必須進入。”

柳知重看着時竹生，知道這人聽進去了，隻是想挂着一副不在意的表情。

這種表情曾經甚至一度讓他陷入懷疑。

在曾經的未來裡，他和時竹生的關系在後期愈發不錯。

這就是他最開始了解姜月盈的途徑。

不過其餘的信息，除了那人已經死了之外，時竹生一律緘口不言。

曾經柳知重也問過時竹生最開始明顯對待他态度冷漠，為什麼後期還是有所軟化。

他記得清楚，那個連空氣都昏黃的空間裡，時竹生複雜地看了他一眼。

“因為我在想，她當初也這麼對過我，你是她想要平安的人，便作報恩了。”

最開始的柳知重不明白這句話的内涵，更不知道這句話裡的“她”是誰。

他下意識的以為這依然指的是姜月盈。

但其實是姜水青。

過後他才明白，那個空間本就是時竹生騙他離開姜水青身邊的手段。

“不要為了她去做别的事，你一定會後悔的。”

柳知重在講述後以這樣一句話做結尾。

其實這段講述并不連貫，因為新紀元的諸多性質，換了人來，未必能聽懂柳知重在說什麼。

但時竹生懂了。

“這麼說來，我殺了chosen。”時竹生挑了挑眉，“那你應該很恨我才是。”

随即他湊近柳知重，露出脖頸，“想殺了我嗎？我可以給你這個機會。”

時竹生是個瘋子，他敢這麼說，就是真心想讓柳知重殺了他，并不會反擊。

柳知重知道，現在對時竹生出手固然可以把危險扼制在搖籃之中，但是他不确定地球在失去了時竹生之後還能不能順利完成進化。

在所謂未來，雖然時竹生協助姜月盈殘殺了姜水青，但給地球留下了一線生機。

他不敢賭。

而且不是沒有機會，如果他能看懂時竹生眼中的決絕與割舍，如果他能看出最後的行動與計劃不符，如果他能一直堅持已經敲定的計劃。

那麼一切都有轉機。

而現在他回到了一切發生之前。

時竹生等了一會，看柳知重還沒有動作，嗤笑了一聲，“怪不得chosen不愛你。”

對上柳知重的目光，他繼續說：“明明她那麼喜歡過你。其實沉時比你，不過是多了一顆以她為主的心，而你的心裡有太多更重要的東西。”

正因如此，柳知重隻是給姜水青遞上了那份姜月盈的資料。

“這樣很好。”

姜水青看到柳知重明顯一黯的神情，終于開口。

“呦，聽的怎麼樣，可算出來了。”

時竹生笑着說，并沒有意外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