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在談論的,是生活中最奇怪的怪事之一。”林逸飛繪聲繪色地繼續着他的“福爾摩斯表演”。
“你們能不能收斂點?”張極一臉不屑,“這是警方辦案,不是你們的遊樂場!”
“這位警官,莫急莫急。”
林逸飛此時已經沒詞了,隻能随便敷衍着,眼神開始亂瞟。
就在這時,小莫在系統面闆上打出了一段話,示意林逸飛照着讀。
林逸飛挑眉一看,差點笑出聲:“華生常說我像台分析機器,單刺客——什麼鬼?單刺客?”
“诶?”小莫可愛的機械音在林逸飛腦内響起。
“應該是'但是'吧,你這機翻水平堪憂啊。”林逸飛暗自吐槽。
“啊!對對對!文字識别錯誤,我的錯!”小莫假裝尴尬地咳嗽兩聲。
于是,林逸飛清了清嗓子,讀道:“華生常說我像台分析機器,但是我必須指出——您右手食指第二關節的彎曲弧度,與杯柄接觸時的0.3秒延遲,都在訴說比倫敦大霧更濃重的秘密。”
“?”
讀完,林逸飛自己都一頭霧水。
“啥?”沈玲用一種看傻子的表情看向林逸飛。
羅洪卻愣住了:“你……你怎麼知道我手指有傷?”
此話一出,張極和張同面面相觑。
“咳咳咳……”同樣一頭霧水的林逸飛隻能用咳嗽掩飾尴尬。
“飛飛太牛了!瞎貓碰上死耗子,竟然說中了!”
“軒軒一臉‘我配偶就是這麼厲害’的表情,笑死我了!”
“林飛飛,我命由你!”
“看張極那張瓜臉,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彈幕瘋狂滾動,林逸飛心裡一陣竊喜。
“你右手受傷了?”沈墨軒配合地接話,“能詳細說說嗎?”
羅洪舉起右手,果然食指關節處纏着一圈紗布:“半個多月前切肉時不小心割傷的,醫生說傷到了肌腱,至少一個月内不能用力。”
林逸飛眼睛一亮:“那麼,你最近是否能拿得起像刻刀這樣需要精細操作的工具?”
“怎麼可能!我連酒杯都拿不穩,更别說刻刀了。”羅洪苦笑着搖頭。
“但他可以用左手啊!”沈玲從旁插話道。
“從羅洪的動作來看,他應該不是左撇子。想用不常用的手刻出漂亮的Z字劃痕可能性不大。”沈墨軒一邊摩挲着下巴,一邊瞥向林逸飛。
張極臉色一變:“這不能證明什麼!也許他是受傷後才幹的!”
“張警官,”沈墨軒推了推眼鏡,“如此精細的劃痕需要手部極高的穩定性。若是在受傷後完成,傷口必然會加重。但他手上的紗布看起來很幹淨,沒有血迹滲出,說明恢複良好。當然,你如果不信可以讓張法醫鑒定一下。所以——”
“所以他不可能是兇手!”沈玲興奮地道。
張同咬牙切齒:“那關于機油的事情怎麼解釋?”
“事實上,我确實買過那種機油,但不是給自己用的。”羅洪緩緩吐出一口氣,“是酒吧的一位常客托我買的,并且指定要我去找城東的一家汽修店買。他說自己的豪車需要這種特殊機油,給了我足夠的錢,我就幫他買了。”
“這位常客是誰?為什麼要你幫忙代買機油?”林逸飛問道。
“我不知道他的真名。他每周都來,喝得不多,但給小費很大方。至于為什麼要代買,他說是因為他不太懂行,希望我能幫這個忙。”羅洪想了想後回答,“不過我們酒吧有監控,也許你們可以看看。”
半小時後,林逸飛、沈墨軒和沈玲跟着羅洪走進酒吧後面的一個小房間,而張極和張同也不甘示弱地跟了進來。
羅洪調出一周前的監控錄像:“就是這個時間段。”
“嗯。”林逸飛點頭,湊近屏幕觀看。
電腦畫面中,一個戴着鴨舌帽的矮胖男人走到吧台前,與羅洪交談幾句後遞給他一疊鈔票。
男人戴着鴨舌帽,看不清楚長相,但在擡頭的瞬間,攝像頭捕捉到了他的右邊嘴角上有一顆明顯的痣。
“等等,這人怎麼有點眼熟?”林逸飛皺眉。
張極和張同的表情同時變得不自然起來。
“咳咳,已經很晚了,我們還有其他事情要處理。”張極裝模做樣地看了一眼手表。
“是啊,這個案子我們會繼續調查的。”張同附和。
未等林逸飛反應過來,兩人已經急急忙忙地離開了。
“他們什麼情況?”沈玲一臉疑惑。
林逸飛聳肩搖了搖頭。
然後,他将監控錄像帶取出,道:“我們回隊裡再看吧。”
回到刑偵隊,林逸飛将監控錄像交給了徐岩。
徐岩立刻召集胡媚兒和冷硯一起觀看。
“這不是童剛嗎?”視頻剛播放到一半,胡媚兒突然指着屏幕上的矮胖男人說道。
“童剛?特殊案件調查組的童剛?”徐岩眉頭緊鎖。
聞言,林逸飛撇了撇嘴:“怪不得那兩個家夥在看見視頻後就溜了。”
“這家夥長得還真像個地痞流氓,他還在特調組工作?”冷硯忍不住吐槽。
“他是負責情報收集的,平時不穿制服,這種長相反而能幫助他打入一些地下場所。”胡媚兒解釋道。
此時,嗑CP直播面闆上的彈幕再一次炸開了鍋:
“卧底竟是内鬼?這劇情太刺激了吧!”
“徐隊,沖啊!打臉宋磊去!”
“特調組這次要吃癟了,爽!”
“沈墨軒眼神好犀利,簡直帥炸了!”
“前面,剛才軒軒都沒有畫面,好不?你也太沒有原則了!”
“走!”徐岩一拍桌子,“咱們去找宋磊要個說法!”
于是,徐岩帶着林逸飛、沈墨軒、胡媚兒和冷硯直奔特調組辦公室。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