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
飯桌上死寂了兩秒,随即爆發出山洪海嘯般的哄笑聲。
“哈哈哈哈!哎喲喂,我的老腰!”
“飛飛你這是演哪出呢!跟電視裡似的?”
“這孩子!哈哈哈哈!”
“瞧瞧這臉紅的!跟剛從開水鍋裡撈出來的大蝦似的!”
“墨軒啊,”三姑笑得直拍大腿,“我們家飛飛就是臉皮薄,害羞!你以後可得多擔待着點兒啊!”
沈墨軒倒是挺自然地用自己的碗,穩穩接住了那塊差點在半空中“壯烈犧牲”的紅燒肉。
他側過頭,微微湊近林逸飛耳邊,用隻有他倆能聽見的音量低聲說話,溫熱的氣息輕輕掃過林逸飛敏感的耳廓:
“嗯,我很喜歡。”
他頓了頓,嘴角那絲笑意似乎更明顯了些。
“下次,可以試試給我夾塊豆腐嗎?”
“那個,比較有挑戰性。”
林逸飛:“!!!”
這人絕對是故意的!絕對是!!!
林逸飛憤恨地咬了咬後槽牙。
“叮!任務完成!獎勵親密度+2,當前親密度:38。”歡快的提示音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小莫在林逸飛腦海裡轉圈圈。
林逸飛卻生無可戀地癱在了椅子上,感覺靈魂已經出竅,隻剩下一具被社死反複蹂躏到麻木的軀殼。
活着,真他媽難。
————————
飯後。
林敬之把林逸飛和沈墨軒單獨叫進了書房。
這位前警察局局長的書房,果然跟他的人一樣,透着一股子沉穩勁兒,還有點老派。空氣裡那股淡淡的墨香,混着舊書特有的紙張味兒,聞着還挺舒服。
林敬之在太師椅上坐穩當了,臉上的笑意不知什麼時候收了起來,換上了一副嚴肅的表情。
“小飛,墨軒,坐吧。”
老爺子也沒繞彎子,很直接地就切入了正題:
“那個叫‘黑洞’的組織,我多少知道一點。”
林逸飛嚯地一下擡起頭,眼睛裡全是掩不住的驚訝。
他身邊的沈墨軒倒是沒什麼大反應,隻是稍微動了動,調整了下坐姿,金絲邊眼鏡後面的眼神還是那麼平靜,好像早就料到會談這個似的。
“這個組織,非常危險。”林敬之的聲音低沉下去,帶着一種不容忽視的凝重,“而且,我怕他們的根子,比你們現在能想到的,要紮得深得多,也……古老得多。”
他頓了頓,似乎在小心地挑選着詞兒,“他們像是在找個什麼東西……或者說……是想毀掉某種一直以來維持着的‘平衡’。”
“平衡?”林逸飛完全懵了,這都快趕上聽天書了。
“咱們林家,從很久以前,就跟某個……嗯……‘存在’,有過一個約定。”林敬之慢慢地說着,那語氣,像是在非常謹慎地揭開一段埋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家族秘辛,“這個約定,關系到一種很重要的平衡。要是這平衡被打破了,那後果……誰也擔不起。”
他的語氣更沉了,“而‘黑洞’……十有八九,就是沖着這個來的。”
說着,林敬之拉開書桌厚重的抽屜,從裡面拿出了一張紙,紙都明顯泛黃了,看着就有些年頭了。他把那張紙推到了兩個人面前。
紙上,用老練的毛筆筆觸,勾勒出一個相當詭異的圖案——那是一隻狐狸的輪廓,但這隻狐狸的臉上,卻戴着一張造型奇特的面具。面具眼睛的位置,是兩個黑漆漆的空洞,透着一股說不出的邪氣和陰森。
“這是我很多年前,無意中發現的線索,和‘黑洞’有關。”林敬之指着那張圖,語氣格外嚴肅,帶着不容置疑的告誡,“記住這個标記。”
“以後,如果碰到任何跟這個标記有關的人,或者事……”
他看着林逸飛,一字一句地說:“要麼,打起十二萬分的小心。要麼……”
“就立刻遠遠避開,不要有任何接觸!”
舊紙上那帶着詭異面具的狐狸,仿佛帶着一股陰冷的寒意,靜靜地躺在暗紅色的書桌桌面上。
【卧槽!難道這件事和青丘社會的九尾狐族有關?!】
【别啊!我還很喜歡小冷同志呢!】
【這狐狸面具看着就邪性,飛飛還是離這玩意兒遠一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