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早上,陸未晚七點就被肉松的狗爪子給刨醒。
她隻好下床去給肉松準備狗糧和水。
她今天上午準備帶肉松去蘇琪家玩,蘇琪前段時間買了隻柴犬,正好可以和肉松做“狗友”。
下午就得去錄音室做新歌最後的調試。
一到蘇琪家,肉松看見那隻柴犬就開始發瘋,撒潑打滾,陸未晚拉都拉不住。
“我說你幹嘛買隻二哈呀,家不夠拆是吧。”
陸未晚好不容易把二哈給控制住,歎口氣,
“秦魏本來買的邊牧,送錯了。”
兩人坐下,蘇琪好奇地問陸未晚,
“诶,你跟你家那口子怎麼樣了?”
陸未晚抿了一口咖啡,微掀眼皮,
“挺好的。”
“挺好是啥意思啊。”蘇琪語氣焦灼,“我說,你這都結婚了,你對人家到底啥感覺呀?”
陸未晚放下杯子,視線垂下,單手托着下巴,
“你說,一個長得又帥,又有錢,對你又好的男人,很難不心動啊。”
蘇琪“噗嗤”笑出了聲。
“你也知道啊,就這,你當年還不是甩了人家?現在轉性了?”
陸未晚難得地沒有跟她拌嘴,而是垂眸,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
“就是因為這樣,才不敢陷進去。”
“他對我太好了,就讓我想起以前的種種,心裡更難受了。有時候都分不清我這到底是心動還是因為愧疚産生的感情。”
陸未晚緩了口氣,接着說,
“你知道嗎,就Kevin那個事,給我提供他性騷擾證據的陳歡,松口告訴我說是有人讓她直接把那些證據打包發給我的。”
“而那個人,除了秦魏,還有誰?我那天跟他說不要插手這事,明顯是傷到了他。但是他還是沒有放任不管,隻是換了一種方式。他比我更有底氣也更有資本直接讓Kevin 倒台,但是他沒有選擇這麼做。他将這些發給我,相當于給我引出了幾條路,而要選擇走哪一條,就是該由我自己好好斟酌的了。”
“我了解他,他會這樣做,完全是因為相信我會有最好的選擇,并且尊重我,怕我覺得自己什麼都得靠他,又一邊小心地維護着我的自尊。”
秦魏真的是傾盡所有在對她好。
這種好,不僅僅是物質層面的。
一邊為她鋪路,一邊教她成長。
畢竟如果不能得到成長,那些委屈不就都白受了嗎。
“就像這些事情我都知道,但是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去還這份情。”
蘇琪聽她說完這些話,陷入沉思。
“其實吧,你根本不用這麼糾結的呀。”蘇琪說,“過去的事有那麼重要麼?你們現在都結婚了,你還那麼糾結幹嘛?難不成,你是覺得你們最終會離婚?”
離婚?
陸未晚心口一顫。
“我…沒想過。”
“那不就對了,你們這是正經結婚,他怎麼對你好,那不都是理所當然嗎。當然你也不能恃寵而驕,他對你好,你也要對人家上點心,男孩子也是要寵着的。”
陸未晚咬了下下嘴唇。
好像…她說的有點道理。
…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蘇琪突然想到什麼,眼神有些閃爍,不敢跟陸未晚對視。
“晚晚,跟你說個事。”
陸未晚好像預感到了她要說什麼。
“我和梁洲…好像快要在一起了…”
陸未晚差點被咖啡嗆到。
“你們還沒在一起?我以為你們都已經在一起了。”
“啊?你怎麼知道的?”
“你還好意思說,上次…”
陸未晚還沒說完,電話就響了。
屏幕上顯示着“梁洲”兩個字。
陸未晚給蘇琪看看屏幕,指着那個名字,
“你看,正說着呢,這電話就打過來了,不會是沒打通你電話才打給我的吧?”
蘇琪看了下自己的手機,沒有未接來電。
陸未晚接起,為了避嫌,專門打開了免提。
“喂,嫂子?”
梁洲的聲音有些焦急。
“你快來趟加拿大吧,哥他…出事了…”
一瞬間。
陸未晚的心中蓦然一緊,頭腦一片空白。
*
加拿大。
“洲哥,真的不是我…我檢查過的,所有車都沒有問題…”
面對梁洲的質問,檢修人員一雙腿抖動地難以站立,臉色煞白。
梁洲暴怒,拿起桌上的鐵質煙灰缸往地上一摔,“哐當”一聲,空氣中硝.煙味彌漫。
梁洲脖子上的青筋凸起,指着檢修人員怒吼,
“你tm現在告訴我不知道?這車除了你碰過,還有誰碰過?”
那檢修人員都快要哭出來,嘴唇抖個不停,
“洲哥,你知道的,從Leopard成立那刻起,我就一直跟着它…這麼多年了…每次出車前我都會反複檢查好幾遍…這次也不例外…那車…的确是沒有問題啊…”
“那你什麼意思?你是說是秦隊自己技術的問題?”
梁洲不相信。
秦魏向來是開的最穩也最狠的那個,連蜿蜒曲折的山路,旁邊就是那萬丈深淵,他都敢飚車。
并且賽車手對車子都很敏感,上車前車子哪裡有問題,一般都會察覺出來。
這麼些年,他們車隊成員在秦魏這個隊長的帶領下,基本就沒出過什麼事故。
更不要說秦魏自己了。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檢修人員嘴巴嗫嚅着,吞吞吐吐,好像有什麼難言之隐。
“你要說什麼?别tm吞吞吐吐的。”
“其實…事出後重新檢查了一遍…出問題的不是刹車…是輪胎…”
梁洲聽了這話,心裡的火騰地一下竄起,
“你什麼意思?剛剛還說檢查沒問題的?”
“不是不是…練習前檢查的時候确實沒問題,是剛剛才發現的…”
“那你tm 剛剛怎麼不說?”
“我…我怕你會以為我是因為逃避責任編出來的…”
梁洲煩躁地點起一根煙。
“這幸好是在封閉場地内,才沒出大事。看過《飛馳人生》沒?這要是拉力賽,萬一終點前方有個懸崖,那搭上的就是一條命,後果不堪設想。”
那檢修人員頹喪地耷着腦袋,沒有說話。
梁洲緊蹙着眉,盡量冷靜下來去思考。
“也就是說,從檢修完到上車的這二十分鐘内,有人動了手腳?”
“對的,輪胎…不是原來那個…”
“再看一遍監控。”
梁洲已經将監控翻來覆去看了許多遍了,并沒有什麼疑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