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映辰想成為相術師,
所有人都知道,年少不知天高地厚,
誰都有那樣的想法。
柳澤羽騎馬狂奔,
雖說她脾氣不好,有些風風火火,
“駕。”
可其實她并不會騎射,
甚至于動起手來不如那個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陸映辰。
那家夥好歹還跟着玄禮學過一些三腳貓的功夫,
自己倒是一直仗着娘留下的侍衛為非作歹。
映辰學會看相了嗎,
她不知道,
樂知出事的時候,
她好像在做着什麼,疏玥與衍舟關系緩和不久,
她也久違的給自己遞了信件。
她大抵是學會了那些相術吧,
可久居内宅的婦人,誰又在意這個呢。
所以映辰她,看到了相看的星星嗎。
“膽小鬼,”
陸映辰想到,
“快點!”
她側身呼喊着,
又來到了屬于她們的淨土。
這個不會再有人打擾的地方。
宵禁之後的夜色明亮,
她帶了些茶與點心,
放到了那裡。
不止有映雪她們愛吃的也有疏玥她們喜歡的。
“這個位置不錯,”
她就那麼躺在地上,
“要是早些年,映辰那家夥一定會和我搶。”
“可惜了。”
她看向一旁的蕭婉,
“映辰好幾次想帶着你,皇宮是那麼好闖的嗎。”
“那家夥也是真的不要命。”
“是啊。”
多少次聚會,多少次膽大妄為的想法,
甚至于比起自己,
陸映辰的想法更加驚世駭俗。
“隻是我們都忘了。”
十幾年來,沒有人還記得。
當年的陸映辰是何等剛烈倔強。
可能會成為未來皇後,
家族聯姻庇佑,
她就那麼滿朝文武,一家家的去求,
求他們查清真相,
即使穆玄禮拉着,她也敢在公堂上大聲質問,
判決前後,她前前後後去找了多少人家,
告禦狀,沒有她不敢做的。
她後來總是那麼限制衍舟,
可十幾年前的人生中,
她比現在的衍舟做的還要決絕。
是什麼時候呢,
沒有明确的界線,
也許是成婚,也許是有了孩子,
不記得了,
她們開始變得懂事,
料理家務,
明明一直有在社交,
卻好像越走越遠,直至形同陌路。
她們在婚事上到底吃了虧,
雖說榜下捉婿捉到的有才學的學子,
可京中哪些不是飽讀詩書,
家族顯赫。
在很長一段時間裡,
她們都需要花在家族的經營上,
不過她們也是幸運的,
新皇登基,想要扶持自己的勢力,
提拔了一批沒有根基的臣子,
自己與柳家說不上恩斷義絕,
但隻有表面的關系,
陸家不知發生了什麼,
所有人對此緘默不語,
但陸家對陸映辰的态度一如往昔。
日子就這麼不好不壞的過着。
前十幾年的人生就像是一場夢。
溫柔,賢淑。
沒有一絲棱角,
十幾年來都是這樣,
她們所有人好像都變成了這樣。
時間就好像一場輪回,
十幾年前的陸映辰,
十幾年後的林樂知。
沉寂了十幾年的故事,
還是沒有結束。
我們養育出了疏玥,樂知,衍舟,
這些不服輸的女兒,
是不是在我們長大後的某個瞬間,
在從當家主母,世家大族的瑣事中擡頭的某一個瞬間,
是不是還有那麼一瞬間的不服輸呢。
“我聽宮裡的人說,人是有魂魄的。”
蕭婉開口,她有時候會見到宮中的那位老學究,
研究的東西是映辰喜歡的,
偶爾會幫她捎上幾本,
那是很久以前的故事,她們就是那麼相識的。
“你說她們會在看着我們嗎。”
“不知道。”
柳澤羽雙手支起後背,看向一旁的玄禮,
“我聽說小钰好像體驗過。”
“嗯,映辰當時也有幫忙。”
“原來那家夥這麼厲害的嗎,”
“什麼都不說,膽小鬼。”
視線回轉,又看向此刻的星空,
“不過,”
她起身,看向身後的朋友們,
“這不挺好的嗎。”
“當年她可是在這裡說了,要去看星空,”
“自由自在的。”
“現在,映辰自由了,不用去管趙家,陸家,”
“不用去擔心子女與夫君未來的前程。”
“嗯。”
穆玄禮也笑着看向星空,
是啊,映辰自由了,
不會被家族壓的喘不過氣,
現在她可以走自己想走的路。
不用擔心别人的榮辱,
她也終于走出了這一步。
“魂魄的事情所以是真的嗎。”
蕭婉還在糾結的問着穆玄禮,若是可以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