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維利安知道自己的心思見不得人,更不敢讓哥哥知道,所有人都能湊上去對哥哥獻媚,他卻不能。
他既痛恨于弟弟的這個身份,卻又不得不感激着這個身份,若是沒有弟弟這個身份,怕是像現在這樣留在哥哥身邊的資格都沒有。
希維利安出着神,沒注意到打開的房門瓦特利安還站在門口一言不發盯着他看,直到瓦特利安的一聲輕咳将他帶回了現實。
“哥,哥哥您洗完了,要用飯嗎?我準備了早餐,還算清爽,哥哥要試試嗎?”
希維利安試探着開口,語氣中盡是讨好。
“嗯。”
瓦特利安并不在意剛剛希維利安在想些什麼,随口應了一聲便下樓了。
瓦特利安自然是坐在主位上,哥哥沒說話,希維利安也不敢擅坐,自覺的走上前幫哥哥布菜。
看到瓦特利安并沒有對飯菜發表什麼意見,希維利安松了松心但又有些失望的垂了頭。
希維利安雙手背在身後像小孩子一般扣着手指,咬了咬嘴唇,将自己身上的襯衫解了下來,背過身去,跪在地上。
拘謹地開了口:“這是哥哥昨晚吩咐的二十鞭,請哥哥驗傷。”
瓦特利安這才将目光放在了希維利安傷痕累累的後背,因為希維利安今早又特意加重了幾分,因此看上去格外凄慘些。
“可記住教訓了?”瓦特利安微微皺了皺眉,察覺到了什麼,但到底沒有追問。
“是,哥哥的話,我都記住了,以後不會再這樣莽撞沖動了。”
希維利安說完沒有等到哥哥的回應,隻好咬着牙,手指緊緊攥成拳,語氣中盡是讨好:“還有,不該對黛安小姐無禮,弟弟知錯了,哥哥别生我的氣了... ...”
“起來吧,吃飯。”
瓦特利安用紙巾擦了擦嘴,用完了早餐并沒有直接離開,而是坐在位置上陪着希維利安。
“一會讓厄尼桑來一趟,給你看看傷。”
瓦特利安的語氣中聽不出什麼波瀾。
倒是希維利安聽到哥哥對他的關心,比方才跪着認錯時的情緒波動還大,笑着說:“謝謝哥哥關心。”
與方才那一下便能聽的出來委屈的語氣截然不同,相反倒是一副開心的樣子。
希維利安在瓦特利安面前的興奮完全不加遮掩,不過是一句不帶任何情緒的關心,他也能開心的笑出來。
瓦特利安回到房間并沒有立即開始工作,而是打開光屏,靠在椅背上看着視頻中對着人偶發洩情緒的希維利安。
細長骨感的指節有一下沒一下的輕點着特質的扶手,發出聲聲清響,在扶手上随手一滑調出了希維利安房間的監視畫面。
畫面中正是希維利安在浴室用發刷抽向自己後背的場景。
瓦特利安伸手撫了撫自己的額頭,閉了閉眼,嘴角挑起了一絲譏笑:“果真欠教訓。”
希維利安完全不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被瓦特利安監視着,還小心翼翼的将人偶藏在暗室,偶爾趁着哥哥不在跑去發洩一番,舒緩心情,每每在瓦特利安面前,希維利安總是像個患得患失的小孩子一般,殷切的上前祈求哥哥施舍給他一點愛。
希維利安是瓦特利安一手帶大的孩子,哪怕希維利安在他面前裝的再好,也逃不過他的眼睛。
瓦特利安早就發現弟弟性格乖張,暴戾恣睢,偷偷養着個人偶用來發洩,不過在瓦特利安看來,能知道給自己找個出口就還不算傻,至于人偶,不過是個工具。
瓦特利安也不會在這種事情上對他有什麼不滿,隻是瓦特利安在意的是希維利安情緒陰晴不定,掌控不好容易闖禍,這次黛安的事情算是小懲大誡讓他長個教訓,省的他肆意妄為。
樓下的厄尼桑帶着藥箱來給希維利安做檢查,經過了一夜的鞭傷又被重新撕裂開來,傷勢又加重了不少。
厄尼桑每次來歐德莊園都是給希維利安療傷的,不是因罰跪而腫脹的膝蓋,就是受了鞭傷的後背,算是半個家庭醫生了,對這樣的傷口重新撕裂的情況,一眼就看的出來是有其他外力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