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杼支支吾吾半天躲不開韓小禹緊緊盯着的眼神，隻得招認：“嗯，我喜歡他。”

韓小禹邊搖頭邊歎氣：“啧啧啧，我可真是沒看出來你還有這種癖好，人偶也被吃得下。”

“不是，你什麼意思呀，人偶怎麼了，你不知道加雷斯有多好，他... ...”

江杼被韓小禹這刁鑽噎人的口氣氣到正想好好跟人說道說道，人偶怎麼就不好了，話剛打了個頭就被韓小禹打斷了。

“得得得，打住，我是不知道人偶有多好，但是我知道，人和人偶是沒辦法在一起的，怎麼在一起呀？昂！你養人偶養的腦子暈了吧！”

韓小禹看江杼一副戀愛腦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這江杼自打養了人偶以後可真是越來越不像他了，腦袋都開始發昏了。

“怎麼不能了，加雷斯是有自主意識的，他知道他喜歡我，我也是喜歡他，這樣不就行了嗎？有什麼不可以呢？”

江杼在病床上躺不住了，猛地坐起身來，氣勢洶洶一副要跟韓小禹好好講道理，掰扯他對人偶歧視的意思。

“你别開玩笑了，喜歡？他怎麼喜歡？他說白了就是機器人，程序怎麼設定他就這麼說，智能人偶哪個不會，隻要讨主人開心的話，随便說兩句你就信了？且不說這人偶是不是真的會喜歡你，你不如直接去問問他，看他知不知道喜歡是什麼意思吧。”

韓小禹看着江杼要往裡陷的樣子就知道止不住歎氣，心想江杼是因為沒談過戀愛，所以把加雷斯對他的好，誤以為是喜歡了嗎？不應該呀，在韓小禹看來，加雷斯在怎麼好，在怎麼體貼都是因為他是人偶，為人類服務的人偶，隻是程序設定的功能罷了，哪能真喜歡呢？

江杼還在一味反駁，覺得自己已經很了解加雷斯了，隻以為是韓小禹對人偶歧視太重的原因所以不能接受。

“加雷斯我很了解，我想跟他在一起，不需要别人的認可，沒什麼不可以的。”

江杼的話說的斬釘截鐵，韓小禹一時沒反應過來，半張着嘴想說些什麼，緩了片刻一副被氣笑了的樣子開口。

“行，知道你情深義重，我也沒有資格不同意或者插手你們兩個的事，但是我勸你最好好好想想，加雷斯他現在的狀況，他現在不隻是他自己，他還有另一半的人偶系統，況且他想在意識混亂，你怎麼就知道加雷斯說的喜歡，是他自己的意思呢？”

韓小禹平常沒個正形，但這話算是戳到江杼心窩上了。

江杼不是擔心人和人偶不能在一起之類的在他這行不通的教條，而是擔心，加雷斯到底是不是出于自己的想法說的喜歡。

江杼愣了很久，陷入了迷茫，韓小禹見狀也不再在江杼面前拱火，給他時間讓他自己考慮清楚。

這晚江杼沒有回家，在醫院待了一夜。

晚上思緒太亂，許多事情都随着寂寥的夜色翻湧了上來。

一半芯片的人偶，000的提示信号，希維利安的公司，瓦特利安要他升級的材料，一籮筐的事情都堆在一起等着他去處理，現在還多了加雷斯。

事情多的在江杼腦袋裡來回翻湧，折騰了大半夜天快亮才睡着。

*

“您有新的訊息，請注意查收。”

通訊器地鈴聲叫醒了熟睡的江杼，江杼眯着一隻眼睛看着屏幕裡的信息，他困的兩眼昏花腦袋都打不過彎來，短短兩行字，看了兩遍才看明白。

看着屏幕上的訊息，江杼頓時清醒了過來，今天是和瓦特利安約好要幫他升級材料的時間，江杼昨晚消耗了太多精力，情緒也跟着大起大落，一時間沒想起來這事。

江杼迅速翻身起來，先給家裡打去了視訊。

“珂珂，你們昨晚怎麼樣？沒出什麼問題吧，加雷斯狀況好點了嗎？”

江杼跟珂珂通着話，手裡也沒閑着，快速給自己換衣服，去了趟衛生間随便擦了兩把臉就急忙往家趕。

“家裡沒事，加雷斯的各項數據都還算平穩，您是要回來了嗎？”

“嗯，我大概二十幾分鐘就能到家了，珂珂你今天是不是要去上課呀？”

江杼本想讓珂珂幫忙看着加雷斯，突然想到珂珂是不是還要上課，心裡着急，連語氣都緊張了些。

“沒關系的主人，我可以請假的，您不要着急，回來路上要小心。”

“嗯，好，那你再幫我看一會加雷斯。”

江杼完全沒有珂珂屬于自己所有物的意識，連讓珂珂幫忙都十分客氣，不想耽誤珂珂的時間。

奈何工作日的早上堵車這種事情實在是意料之中，江杼再急也隻能乖乖排隊，原本二十幾分鐘的路程生生花了快四十分鐘才回到家。

剛一打開門，珂珂就在門口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