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足夠的空間抽刀,燕涼用僅能活動的右手劈傷了狼側身,憑着不錯的身手帶走了它生命。
也正是這時,文雨、楊旭和另外一個女人終于解決完樓下的危險上來了。
楊旭與女人上去幫老韓殺狼,文雨拿了他的槍,在足夠近的距離用槍打開了剩下的狼的腹部。
“燕涼,你怎麼樣了!”
他們轉頭就見青年的臉上幾道鮮明的血痕。
楊旭沖了過來,燕涼用桌椅支撐着身子,拒絕了他的攙扶。
受傷事小,感染事大。
看着那條血肉被掀翻的的胳膊,衆人心情複雜,楊旭不忍心别開了眼。
“你……”
“沒事。”克服一陣酸軟無力之後,燕涼去撿了手.槍回來。
那女人見此讷讷道:“你會用槍啊,左手都用的這麼好,早拿了步.槍不就好……也不至于……”
文雨用手肘捅了她一把,女人不作聲了。
燕涼聽此一怔。
“我不知道我會用。”
他本來隻是将其當做防身的底牌。
或許是因為病毒作用,他此時聲音竟聽來有些虛弱無措。
但這脆弱轉瞬即逝,燕涼的語氣又如平常冷淡:“安得呢?”
他邊說,示意老韓去開箱子。
“……天,我忘記她了。”
他們并不知道燕涼受傷與安得有關。
文雨急急忙忙要下去,安得卻跑了上來喊:“那些怪物又來了!”
“這裡有驽,快拿着!”
老韓那邊快速分發東西。
幾分鐘後所有人匆忙下去,燕涼最後起身,和安得視線交彙,安得被那冰涼的眼神刺得一凜。
燕涼很少會露出那麼尖銳的神色。
他平常冷淡歸冷淡,眼中一直是沒什麼情緒的。
“戲演的不錯。”
路過她時,燕涼隻輕輕抛下這麼一句。
“……我不知道。”安得站在原地,眼神看向别處,“我以為你的槍……是對着我的。”
燕涼下樓的腳步一頓。
他想到了自己曾經做的一個夢。
“你不是女孩吧。”燕涼說。
小孩子的聲音大多相似,漂亮的臉有時也讓人分不清是男是女,隻是安得穿了裙子,沒人懷疑他的性别。
安得:“對不起。”
燕涼唇角勾了個自嘲的弧度:“沒必要。”
“我不會讓你死的。”
輕飄飄的聲音從後傳來,他不甚在意地離去。
此刻的心情格外煩躁。
這種不被信任的感覺,似乎也曾産生在很久前。
樓下,文雨嚴肅道:“我們麻煩了。”
槍聲吸引的喪屍愈來愈多,呈環狀将他們包圍,他們的車子淹沒在喪屍群中。
“砰砰砰――”
就在衆人緊張備戰時,不遠處又有槍聲響起。
一輛越野車以極酷的姿态撞飛喪屍,漂亮甩尾來到他們面前。
車玻璃搖下,女人栗色的頭發紮成利落的馬尾沖他們吹了個口哨:“朋友們,上車!”
然後,她又像發現了什麼,眼睛一亮:“安得,你怎麼在這!”
她的表現并不像是一個關愛孩子的母親,但剛死裡逃生的衆人并沒有注意,燕涼也懶得開口浪費體力。
等衆人都脫離了險境在車上坐穩,才發現副駕駛上還做了個打扮精神的老頭,手裡還端着槍,顯然,剛剛的那幾發便是他打的。
“母親!”安得表現地很興奮。
尤娜臉上有轉瞬的不自然,但最後也挂上欣喜,“上天保佑你沒事,真是太好了!昨天我去原來的地方沒找到你,還擔心你出了什麼事。”
安得說:“是哥哥保護了我。”
他笑着看向燕涼,好似先前什麼也沒發生,衆人也沒察覺他們兩人的不對勁。
燕涼并沒接收到安得的示意。
他感覺自己的體溫正在緩緩下降,思維極其混亂,視野也變得時而清晰時而模糊,幹脆閉上眼。
“真是謝謝你們……啊,這孩子受傷了?”尤娜驚道。
楊旭抓到機會問:“女士,有沒有什麼救他的方法。”
尤娜沉默半晌回道:“我不知道,但我清楚感染者會在二十四小時内異化。”
安得:“可是母親和我講過有一種方法能救感染者。”
尤娜頓了下,接上話:“哦,我想起了,确實有個辦法。”
老人看了眼她。
尤娜歎氣:“但那也需要另一個人的生命。”
以命換命。
沒有一個人說話。
他們本是毫無幹系的人,更不可能在認識幾天就願意為彼此舍棄性命。
哪怕燕涼對他們有救命之恩。
連楊旭當初去救人也是因着覺得有活下來的機會。
尤娜将他們帶回了自己被鐵網包圍的小屋,那老頭是安得的爺爺格魯,在尤娜被喪屍追殺時救下了自己的兒媳婦。
格魯的小屋離鎮上很遠,足夠偏僻,本隻是為防止野獸突襲在周圍裝上了電網,沒想到病毒爆發,這成了最安全的地方。
“他是被豺狼咬的?”尤娜問。
一群人坐在沙發上圍成一圈,燕涼一身的傷口清理後就蓋着毯子躺在另一處躺椅上。
格魯的腿邊依然警惕地放着槍,防範誰顯而易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