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咳咳,說到這,安妮,我記得我過來的時候我的書房還沒有整理,你能幫我去收拾一下嗎?”
安妮自然理解他的意思,施施然退下了,“好的,親愛的。”
她一退場,燕涼臉上那份輕浮就消散不見,他正色道:“威廉,看起來你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麼。”
威廉暫時對他沒什麼好臉色,“克萊爾,你又在搞什麼把戲?”
“你知道嗎,娜娜死了。”
威廉正在倒茶的手徒然一松,精緻的茶盞摔在了地上,流出一地暗紅。
“你說什麼!?”他不敢置信,“克萊爾,這個玩笑并不好笑!”
項知河:“他說的沒錯,威廉,今天早上,娜娜的屍體出現在公爵莊園的門口。”
威廉一時失語,喃喃道:“怎麼可能……”
過了幾秒,他的音量又拔高了。
“肯定是豬扇子那個蠢貨幹的!他怎麼敢對我的人動手!可惡……真是糟糕透頂……”
項知河道:“和豬扇子有什麼關系?大家都是這麼多年的朋友了,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威廉忍了忍怒氣,他并不是一個藏得住事的人,當下就把事情的始末告訴項知河,而燕涼則借着上廁所的借口去搜查莊園。
如他所想,大部分貴族的癖好都差不多,他們都喜歡把自己的卧房安置在莊園的最頂層。
眼前的房間足夠寬敞,搜索的難度也随之增加。
燕涼速度很快,他拉開櫃子裡的抽屜,在最底層發現了一副不大的肖像畫。
無關威廉,畫上是一個中年男人正摟着一個年紀不大的小女孩,從眉眼能看出這個女孩是娜娜,而旁邊許是她的父親。
畫的後面用英文寫了一行小字。
Dear William,I hope you know me as a child.(親愛的威廉,希望你能認識小時候的我。)
這應該是娜娜送給威廉的禮物,但是很顯然,這畫如今主人并不看重,整個框架上已經積落了層厚厚的灰。
燕涼把畫從畫框裡拿出來帶走。
而在項知河那邊,威廉對整件事情的描述大緻能和詹姆斯重合。最後項知河道:
“這并不怪你,不要自責,我和克萊爾會替你澄清的。”
他面無表情的說出這句話,看起來沒有半點可信度。而威廉兀自沉迷自己的世界中,也沒有多加注意。
“希望是吧。”
“那麼,我和克萊爾就先回去了。”
“好,我會差遣仆人送你們離開。”
今日陽光不錯,燕涼離開時看見仆人們在庭院的偏角晾曬衣服,他停下來看了一會,意味不明道:“副本的劇情好像總是建立在一些人的悲劇之上。”
項知河:“這場災難的降臨本身就是悲劇。”
燕涼笑了笑:“你說的對。”
.
兩人回到莊園時,孟行幾人也有了新的發現。
簡單交流了一下彼此的情況,孟行指了指一個方向:“娜娜的屍體就在那裡,我們剛剛發現還沒來得及檢查。”
幾個人一起向莊園的後面的小樹林深入,直至一片空地,一眼就能看到一處被堆積的土層。
宮殿的人并沒有給娜娜好好安葬,隻是随便埋了一下,女孩的一片裙角還裸露在泥土外,有玩家找來了工具把土刨開。
幾分鐘後,娜娜的屍體暴露在了空氣中,她的頭幾乎要被扭斷了,身子朝下頭朝上,眼睛都沒有合上,渾濁空洞,似乎在死死凝望着他們每一個人的臉。
孟行又找來了女玩家,經過了幾番對屍體的檢查,确定了緻死傷是來自脖頸處的勒痕。
那是靠近下颚處的一大片淤青。
“不是工具作案,她是被人從後面直接勒死的,兇手應該是個男人,力氣很大且比娜娜高出許多。”孟行邊說,一邊示範了一個姿勢。
這下已經能将兇手鎖定在幾個人之間了。
但是眼看這支線任務就能完成,玩家的臉色卻并沒有多好看。
找出兇手這并不是他們主要的目的,關于主線任務如何通關,他們依舊沒有任何頭緒。
燕涼并沒有在這裡多做停留,面對他們當中幾個人失望的表情,他難得大發善心,在離開時抛下了一句:
“她是怎麼死的并不重要,我們隻需要找到原因。”
兇手是因為什麼殺了娜娜。
這才是解開主線的關鍵。
那幾個玩家眼睛頓時一亮。
孟行看着燕涼離去的背影,嘴角微不可察地彎了彎。
真是個有趣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