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緻幻藥,會讓人先經曆喜悅再經曆痛苦……”
燕涼仔細觀察着梅林的神色,“他口中的姐姐估計是個重要的線索人物,不過木屋裡沒有什麼女性生活的痕迹,他姐姐沒準在森林裡的其他地方。”
項知河:“他不動了。”
梅林在幻覺裡經曆了一番痛苦後白眼一番就沒聲了,看胸膛起伏還有氣,不過短時間内怕是醒不過來了。
“我們繼續待在這還是離開?”項知河說,“聽他這一通話,對自己的姐姐還挺在意的,也不知道嘴裡撬不撬得出東西來。”
燕涼:“先走吧,外面還有他同夥,要是他太久沒出去可能會起疑心。”
在矮人口中他是被族群裡排擠出來,除了一個姐姐沒有其他信息透露,若是現在刨根問底,問得出還好,問不出的話引起他警惕,這個姐姐更是難找了。
走到地下室門口時,燕涼再次回頭看了眼縮在地上的那塊“肉球”般的人,寬大的鬥篷仿佛已經墳上蓋好的一層土。
燕涼動作一頓。
他折回去,揭開梅林的兜帽——
在梅林亂糟糟的、有些發臭的頭發中,屬于耳朵的地方,是凹凸不平、肉色鮮豔的切面。
……
燕涼想了很多這個同夥會是個什麼難對付的家夥,可他怎麼也沒想到這是頭熊——
【聽說,森林的一種人面熊極為可怕呢!它們簡直要比人還更聰明,凡是被它們盯上獵物,無論跑到哪都會被他們抓到!】
公主殿内,女仆刻意壓低的聲調在燕涼耳邊響起,雖說那時候他已經猜到了這玩意多半是真的存在,但沒想到他們能這麼快就遇見。
好消息是,這頭熊睡着了。
壞消息是,這頭熊就橫在門口。
如果直接殺了,對燕涼和項知河來說也不難,但這頭熊證明了梅林能有和動物溝通的能力,若是熊死了,梅林叫了更多動物來複仇就不好辦了。
“從窗戶走。”
燕涼眼睛一掃有了辦法,他把廚房的門關上,隔音道具回收利用了一番,随後直接把窗戶給捅開。
又是森林中的傍晚。
項知河之前說的下雨果然沒錯,不過這雨比之前小了很多,讓他們行走還算順利。
“總感覺這種場景似曾相識……”項知河蓋上雨衣,心情難得放松幾分,他對燕涼道,“沒準我兩以前關系還真不錯,一起探過險之類的。”
燕涼:“可能吧。”
暝:“你們兩個剛認識不久的時候,也曾經遇到過這種林中木屋的場景。”
燕涼挑眉:“還真有?”
“嗯,那次……你們的表現都很不錯。”暝笑了笑,“應該說你們每次表現都很不錯。”
燕涼身體不自覺往暝那邊靠着:“那你表現怎麼樣?”
“我當然不如你們好。”
“謙虛。”
“腳崴了,給你拖後腿了。”
“你腳崴了,那我肯定得抱着你。”
燕涼本來是開玩笑,看暝笑容擴大,也跟着笑道:“還真猜中了?看來我還是挺了解自己的。”
暝:“你也不想想要是抱着我,被鬼追了跑不赢怎麼辦?”
燕涼毫不猶豫地答:“那就把鬼解決掉。”
“解決不了怎麼辦?”
“那隻能殉情了……”
項知河聽兩人對話聽得牙酸,默默往前多走了幾步。
“虞憶。”他說,“這兩人一直都是這樣嗎?”
黑霧聽聲而至。
“是吧。”
虞憶的回答比往常要更輕些,項知河偏頭發現對方顯現在一個比尋常更遠的位置,“你心情不好?”
“沒有。”
項知河從虞憶的表情中判斷出對方有心事,想了想還是問道:“誰讓你不開心了嗎?”
“沒有。”
接二連三問不出結果,項知河也沒繼續問下去了。
隻是那張速來冷淡沉靜的臉上多了幾分無措,目光也直了些,完全沒注意自己走的路線不太對。
虞憶心裡一酸,還是靠近了他一些,面頰貼在他肩上,像是趴在他背上依靠着他。
“……對不起。”虞憶低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