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一賺錢】
……
舒硯歸仔細檢查過妖力屏障後出門。
熟門熟路地前往小區内的快遞驿站。
他本身消費欲很低,隻是如今有了“幫謝寒杉拿包裹”的借口,給老婆買的東西也能順勢帶走。
比如青年前一秒剛下單新的化妝品,灰色倉鼠團在旁邊暗中觀察,轉頭連下十單投其所好。
亦或是偷瞄老婆的購物車,等買完再擡爪一劃,幫忙删除。
如此一來,記性不太好的青年收到物品時,隻以為是自己一鍵勾選結算,不會有任何懷疑。
舒硯歸走到貨架後邊,輕而易舉地取下最頂層的紙箱,忽然瞥見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
那男孩約莫十歲,骨瘦如柴,穿着一件破破爛爛的白色背心,眼神飄忽,持續關注周圍往來的人群。
更重要的是,舒硯歸聞到了獨屬于黃鼬才會有的騷臭味。
相比于當初老婆身上的氣味标記要淺淡一些,卻不難辨認出味道歸屬于同宗同源。
身量超過一米九的少年緩步走過去,往下蹲的時候,壓迫感并沒有因為高度差縮短而就此減弱。
“小兄弟,你幹什麼呢?”
舒硯歸擡起手,打招呼似的,俊逸面龐猶帶兩分笑意。
不等男孩出言答複,他已然擰住這家夥的手腕并拗斷,“咔哒——”
以妖力鑄造的結界兜頭罩下,小黃鼠狼再也維持不住人形,所有的尖叫和求饒聲沒能傳出去。
他痛到極點,連直立起身體都做不到,深褐色的尾巴震顫,短小四肢止不住地痙攣。
“沒事吧?你怎麼這麼不小心。”
舒硯歸冷眼旁觀黃皮子躺地打滾的全過程,手肘抵在膝蓋處,垂手拎住他的尾巴。
“我給你一次機會,好好回答,誰讓你來的?藏于快遞站究竟有何企圖?”
小黃鼬被迫倒吊着,腦袋充血,壓根聽不清舒硯歸在說什麼。
“呃、呃……!”
“我明白了,現在就送你去死。”
舒硯歸耐心告罄,即刻站起身來,扯着黃鼠狼往外走。
直到此時,小黃鼬終于聽清“死”字,不斷拱動軀體,試圖從少年手中掙脫。
“别别别,我不想死!大哥我錯了,我就是來送衣服,沒想幹壞事!”
他的前肢被硬生生掰折,不敢賭對方是否留存一星半點的善心,一股腦地坦白堂哥交代的任務。
“我哥派我來給一個名叫謝寒杉的人類送裙子,那種布料單薄、約等于透明的……情趣服飾。”
舒硯歸轉眼盯住他,一雙深黑的眼眸宛如寒潭,幾乎令小黃鼠狼預見自己屍骨無存的下場。
“我、我打不過堂哥,我也是逼不得已,沒做錯什麼啊……”
少年小心翼翼把謝寒杉的包裹放回貨架,倒提着小黃鼬,目标明确直奔妖怪治安協會。
他對自身足夠了解,比起一擊斃命的搏殺,審訊非他所長,不如交由合适的妖怪來做。
山羊部長問話的同時,舒硯歸就待在邊上旁聽,臉色看起來出奇的平靜。
“我哥在人類的社交媒體上刷到謝寒杉,一眼就相中他,長得太漂亮,還是那種冷豔款。
“我哥親口說,這樣的大美人如果親手摧毀,不知道得有多美,是盛放的糜豔花朵……”
小黃鼬抖着爪子答話,無意中偏頭看見角落裡的舒硯歸,差點當場吓暈過去。
他不确定是否與牢房内昏暗的光線有關,隻覺得對方面露猙獰,左眼處的傷疤都快要撕裂,流淌出汩汩鮮血。
“你哥還說了什麼?”
少年慢吞吞走出來,長臂一左一右地搭住約束椅的扶手上,語調和緩道:
“他是不是告訴過你,吞噬人類的骨血對妖怪大有裨益?”
“你、你怎麼猜到的?”
小黃鼬大為震驚,一時間連顫抖都忘了,“難不成你有讀心術……”
“這有何難?”
舒硯歸握住鐐铐,輕輕一攥就令其崩碎,轉而掐住黃皮子的咽喉。
将黃鼬舉到視線齊平的高度,毛絨尾巴來回晃動幾下。
他笑出了聲,以至于顯得有些癫狂,“像你哥一樣的渣滓,我殺了很多呀?”
舒硯歸丢開小黃鼠狼的屍體。
而後翻出濕巾,認認真真地擦手,不留任何一絲血迹。
老山羊在旁邊看得目瞪口呆。
他難以将眼前這熱愛潔淨的少年,與記憶中渾身浴血也懶得擦的血人對上号。
“你……沒出什麼問題吧?”
山羊部長猶豫須臾才開口問。
舒硯歸扯起身上的黑色T恤,塊壘分明的腹肌一閃即逝。
他神色專注地反複檢查,确保它未曾沾染到不該有的東西。
少年繼續翻兜,掏出折疊齊整的環保袋,斜睨山羊部長一眼,語氣嚣張道:
“我要去買菜,不擦幹淨哪能行?我是有家室的倉鼠,跟你這種孤寡終生的老妖怪完全不同。
“你不理解,我原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