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越家與她家是鄰居關系,可以說是秦海珠看着長大的,後面江淮渺回到家裡,他們也順其自然地成為了玩伴。
連帶着同班的楊清酒一起成為了好朋友。
隻是楊越性子散漫,熱愛自由,所以後來常常天南地北地走,于是,哪怕是他們見面的機會也少。
一頓飯下來,吃飽喝足。
秦海珠的手藝不錯,她不像其他養尊處優的夫人一樣,整日隻知道吃喝玩樂。
最初她也是和江健苦日子一起過來的,做飯這種生存技巧必然是要學會的,她甚至學的不錯。
“那我走了。”秦海珠挎起包,走之前還再三叮囑,“你們都要多注意點身體,年輕人可不要總以為身體好就拼命工作。”
“知道了,媽。”
“我知道了,謝謝阿姨。”
把秦海珠送出門,江淮渺顯而易見地松弛下來,連帶着冰山冷臉都有逐漸融化地趨勢。
楊越不由得新奇,他坐直身子,湊近江淮渺,滿臉的八卦之心:“如實招來,怎麼回事?說!“
江淮渺定定地看了他一眼,輕笑一聲,話題岔開得生硬,或者說不願意花費心思放在這方面上:“你怎麼來了。”
但事實是,楊越這個人也确實不需要花費過多的心思轉移話題,話頭輕而易舉得被帶偏:“嗯?你不知道?你竟然不知道?!”
畢竟他頭腦常年簡單,對付他就像對付一頭豬一樣簡單。
“嗯,不是很清楚。”江淮渺淡然地瞥了他一眼,被他滑稽的樣子逗笑了。
楊越滿臉黑線:“又來了……你和楊清酒什麼時候能改掉一見我就笑的惡習。”
江淮渺咳嗽幾聲,壓下笑意:“你該回答我的問題。”
“喂!”楊越不滿的抗議,但抗議無效,隻得灰溜溜地回答江大王的問題,十分沮喪,“你到底在不在我們的群啊……我昨天就說了要來你家啊……”
聽到這個回答,江淮渺鮮少頓住了,她有些心虛地勾了勾手指,眼神虛掃了幾眼才道:“沒看見。”
實則是她嫌這幾天他和楊清酒話太多,手機時不時震動,于是把群給免打擾了。
“是嗎?”楊越卻不信。
往日來說,她雖然不會經常在群裡冒泡,但群信息還是會看的。更何況他還專門at了她,怎麼可能看不見。
“愛信不信。”江淮渺不理他,反倒問。“今天在我這住還是?”
楊越“哼”了一聲:“去酒店。你看我對你多好,連東西都沒放就來找你,沒想到啊沒想到。”
他的腦袋突然卡了殼,停頓幾秒大腦又突然靈光乍現,連帶着把最開始想要質問的話一齊卡了出來:“不對!我最開始是想要說這個的嗎?”
這才意識江淮渺是故意岔開話題的,便瞪了她一眼,又道:“我說,你家裡的男性衣服是誰的?!”
江淮渺驚異地看了他一眼,依舊沒有想要告訴他的欲望。
或許也并不是不想告訴他,隻是心中隐秘的扭捏令她不想告訴任何一個人。自逃離開始,她的人生便以此為界限分為了兩部分,她不願意這兩部分人生有過多的相交,僅此而已。
“楊越,我不想說。”江淮渺神情極其認真,不再是一副打鬧的神态。
這副樣子當即刺痛了楊越的心髒。
又是這句話。
他忽而想起幾年前,他們還尚為學生,江淮渺有一天像瘋了一樣執意要去一個聽都沒聽過的山溝溝裡。
他和楊清酒一緻認為她真的瘋了。
“所以你為什麼要去?告訴我們不行嗎?”他和楊清酒歇斯底裡地問。
而江淮渺隻是冷靜地,毫無波瀾地看着他們,靜靜道:“對不起,我不想說。”
莫名的敏銳讓楊越頓時意識到,這次的事與上次的事絕對有說不清的關聯。
所以,他坦然地接受了,隻是苦笑着:“好吧,你不想說就不說。”
氣氛意外地古怪起來,兩人之間陷入了難言的沉默。
江淮渺不知道什麼時候緊攥的手松了又松,最終還是先行開口:“我送你去酒店吧。”
“行。”楊越像是一個洩了氣的皮球,無力說着,“我猜你應該也不知道我們幾個的團建計劃,你去好好看看群信息。”
“好。”
“你工作忙,我就不用你送了。”
江淮渺沉默了片刻,道:“今天的事,謝謝你了。”
不想把氣氛搞得這麼尴尬,楊越仿若無事發生過地笑着:“你還跟我謝謝什麼?那我先走了。”
說罷,就把箱子從顧化的房間裡推了出來,擺擺手,神态輕松地走了。
當門一關,楊越佯裝的輕松頓時瓦解,他皺着眉頭敲打手機,找到了這次事件最有可能知情的人——楊清酒。
而另一邊的江淮渺正獨自一人呆在空寂的房子當中,心不在焉地想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