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渺撐臉看向車窗外,窗外陽光明媚,風景極佳。
光影不斷從她的臉上掠過,帶着暖意的陽光灑在臉上,江淮渺猶如一隻慵懶的黑貓,舒适得短暫眯上眼睛。
她稍稍側首看向坐在一旁的顧化,見他微張着嘴唇已經陷入淺眠,不由得失笑。
昨夜他本來工作就結束得晚,又被她們拉着吃了頓夜宵,回到酒店時已經快2點了。
顧化困得睜不開眼:“姐?很晚了,你不回房間嗎?”
他整個人成大字形躺在床上,連聲音都顯得十分困倦。
江淮渺輕輕地在床邊坐下。
顧化迷迷糊糊間察覺到床微微下陷,緩緩睜開眼,茫然的看着江淮渺。
江淮渺靜靜地盯着他的臉:“我這幾天剛好有空,要不要在這裡玩一下?”
被睡意裹挾的顧化腦子一片混沌,剛清醒沒幾秒眼睛就又要閉上,他強撐着睜開眼睛,根本沒有思考的餘地就艱難地點了頭:“好。”
江淮渺平靜地看着他,看他眼睛睜開又閉上,接着徹底失去了意識,不由得伸出手去摸他的頭,回答得有些遲:“乖。”
一道強烈的陽光從江淮渺的臉上劃過,令她回神,可她的的眼神依舊沒有從顧化的臉上移開。
他睡得并不安甯,房車時不時的颠簸讓他的左搖右晃,下意識,江淮渺的手扶了上去,把那顆亂動的頭定住。
也在這個時候,顧化睜開了眼,一雙烏黑的眸子尤為明亮,眼神還卻有些朦胧。
房車一路的颠簸沒有吵醒他,反倒是為了讓他睡得舒服的手把他吵醒。
江淮渺覺得無奈,輕笑一聲:“醒了?”
顧化茫然地坐直身體,江淮渺的手卻沒有離開,随着他的動作撫上他的臉。
柔軟的觸覺。
“快到了嗎?”
江淮渺自然地把手收回,搖了搖頭:“還有段路,你再睡會?”
“睡不着了。”顧化的聲音帶些剛睡醒的沙啞。
小蔣收回放在後視鏡上的視線,她的位置巧妙,剛好能通過後視鏡将後面兩人的動作收進眼底,她激動地捏緊手,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随即開始瘋狂敲打自己的手機。
他們此行的目的地是此地有名的道觀,因為求簽很靈,所以常年有人去拜訪,就為了觀裡的道長解一次簽文。
房車來了沒多久,他們便到了目的地。
白鶴觀建在當地一座不高的山上,四周植被叢生,全是令人放松的綠色,再加上天氣晴朗,是一個很适合散心的地方。
通往山頂的台階雖然不多,但對于常年不運動的人來說還算是一個挑戰,小蔣爬到半山腰時就因為實在堅持不住,向江淮渺申請休息。
“江……江總,我太累了,就不上去了,可以嗎?”她小心翼翼地詢問。
本來這次出行就不是以工作為由把她叫出來的,隻是她和顧化出來玩順帶把她帶出來玩,所以江淮渺隻覺得她的小心好笑:“當然可以啊,那你在這裡等我們,或者自己去逛逛,到時候我們在山下集合。”
為了避免她玩得不自在,江淮渺多叮囑了幾句。
小蔣點點頭,笑得十分燦爛,幹脆地答道:“好!”
于是,原本三個人的隊伍就變成了兩個人。
今天不是周末,所以一路上行人鮮少,本就寂靜的環境中就隻剩下了鳥鳴和兩人的腳步聲。
顧化停在一節台階上,看向慢自己幾個台階的江淮渺,又退回去與她并排:“姐,要休息一下嗎?”
江淮渺白皙的皮膚透出淡淡的紅,有汗水順着她的臉頰滴落在地。
“不用了。我的體力還沒有退化到那種地步。”她失笑,“就要到了。”
兩人同時擡頭,隐約能看見道觀的房檐,相視一笑後,又開始了攀爬。
白鶴觀,面積不大,但曆史悠久。
紅色的柱體斑駁褪色,房梁上的瓦片也不是幹淨的清灰色,反而像落了一層灰一般朦胧得泛白;道觀前的香爐上插滿了焚盡的香,隻有幾根尚在燃燒,發散出絲絲縷縷的煙。
江淮渺尚未靠近,道觀特有的焚香味就已經湧入鼻腔,那一瞬,煩躁的心靈頓時安靜下來。
她喜歡這種味道,所以深深吸了一口空氣,由心感歎:“好香。”
他們踏進觀内,直奔抽簽處。
正對大門的是一尊巨大的神像,有一道長守在像前,那道士留着長長的胡子,動作随性,是專門服務香客的抽簽事宜的。
江淮渺瞥了一眼顧化,手上拿着茭杯,朝上輕輕一抛。
第一次,就是一正一反。
搖簽,再擲茭,一正一反。
江淮渺心中微動,擡眸去看身邊還在與擲茭的顧化,開口道:“我先去領簽文。”
“好。”
等顧化去領簽文時,就見江淮渺正在與另一位道長說着什麼,看起來正在解簽。
但當他走近時,兩人卻停下了。
“怎麼這麼久?”江淮渺問道。
現在遊客極少,江淮渺的身後并沒有其他人,所以顧化便順手将簽文遞給了面前的道長:“擲茭杯總是擲不到一正一反。”
江淮渺輕聲笑了出來:“看來今天神仙不太想理你。”
顧化見天色已晚:“我們回去吧?”
“可是你的簽?”
“算了,等下要下山,天黑了比較危險。”顧化解釋着。
一旁的道長也一同附和:“兩位施主還是早點下山吧。”
江淮渺點頭:“那我們下去。”
“男施主。”道長叫住顧化,“解簽時間太長,那我便長話短說,一切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