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化想得很簡單,哪怕他自己再怎麼強也敵不過一群人的攻擊,更保護不了顧雪,他隻有這樣做才能最大程度保護她。
他的視線從滿是淤青的腰腹抽離,那片白皙的皮膚上遍布着可怖的青灰色,像極了潔白的雪地沾染上肮髒的泥土。
哪怕一個多星期過去,這處的淤青都還沒有完全褪去,結痂的傷口依舊留在肘部的皮膚上。
明天就要回家了……
顧化的眼神閃爍,又把視線投向棕褐色的血痂上,他緩緩伸出手指按上翹起的邊緣,微微用力就将血痂完整的剝離下來。
傷口還未好全,剝離的過程中也并不是毫無感覺,在心裡暗示下微弱的刺痛感被不斷放大,他的眉頭皺得更深。
—
顧雪又做夢了,不知道為什麼她最近的夢境越來越多,并且一直圍繞着一個極其真實的故事不斷發展。
身形纖長單薄的少女此刻正蜷縮在床上,布料粗糙的裙子被蹭到膝蓋的部位,露出裙下白如凝脂的小腿,她的眼皮不斷顫動着,睡得十分不安甯。
下一刻,她猛地張開雙眼,而後坐起身來撫着胸口劇烈喘息。
混沌的大腦開始不由分說地脹痛起來,她用力的晃晃頭,隻覺得更加頭痛。
怎麼回事?
她心中疑問,為什麼這幾天天天都會做這樣的夢?
太真實了……真實到就好像……真的在她身上發生過一樣……
顧雪轉頭看向窗外,太陽半掩着,大半的天空都漫上豔麗的紅。
她一覺竟然睡到了傍晚。
大門的方向突然傳來聲響,顧雪怔愣住,好一會才反應過來今天是顧化回家的日子。
不一會,她的房門被敲響,接着一道清亮的男聲出現:“姐?你在裡面嗎?”
“進來吧。”
聞言,顧化推門而入。
9月底的天燥熱還未完全褪去,他一路從學校趕回家起了一身熱汗,不僅鼻頭上溢出汗珠,簡單的白T被也被汗水打濕大片緊貼在皮膚上,隐約露出肉色。
“回來了?”顧雪調整好坐姿,擡眸看他,淡淡地目光猶如羽毛般在他身上掃過,絲絲癢癢。
顧化“嗯”了一聲,在她身旁坐下:“姐,爸媽這幾天沒有刁難你吧?”
顧雪搖搖頭,覺得好笑:“你前天不是還給我打電話确認過了嗎?”
“我再問一遍。”顧化彎眼一笑,眼眸中盈盈的水光好似要溢出來,他的頭自然地靠在她的肩上,“小狗擔心你丫~”
顧雪睨他一眼,把他的頭掰開,嫌棄道:“身上全是汗,快去洗澡。”
“好好好。”顧化乖巧地點頭,起身就要往外走,手肘無意識間擦過顧雪的臉頰。
顧雪眨眨眼,偏頭避開,卻恍然看見他手臂上還泛着粉的傷疤。
她擰眉,一把抓住他的手臂上,問道:“什麼時候有的?”
顧化的心跳有一瞬間的停滞,還未發育完成的喉結上下滑動幾下,他咽了口口水,狡辯道:“不小心摔了一跤。”
其實是打架的時候蹭到牆蹭出來的。
他有些心虛地避開她的觸碰:“哎呀,姐,我要先去洗澡了。”
“是嗎?”顧雪半信半疑,抓着他的手依舊沒有松開,她先是細細打量了一遍他的神色,看出他的不自然後又把他拉近了一點。
“你想騙我嗎?這裡又是怎麼回事?”
她的手撫上他的腰,手上傳來少年特有的溫熱體溫,白T在汗水的作用下透出底下隐約的青色。
顧化那處被觸碰的肌膚下意識瑟縮地跳動了幾下,敏感至極。
他動了動嘴唇,還是選擇保持沉默。
顧雪坐在床上,哪怕她現在正仰視他也絲毫看不出屬于下位者的柔弱,而是上位者若隐若現的強硬。
“想好什麼借口了嗎?”她勾起嘴角,眼底卻沒有笑意,反倒閃爍着令人恐懼的寒光。
“我……”
“打架了?”
沒等顧化繼續狡辯,顧雪便直接打斷:"你真是好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