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浮生原本是想第二天上午就去見面的,結果還是改到了下午。
原因是,司墨的親媽,那個敢沖着白月光甩支票的女人,打電話過來要見見她這個兒媳婦。
對自己沒嘗試過的新角色關系,季浮生那是相當有興趣的,尤其是在她親媽顔女士的言傳身教下,她自認為對于處理婆媳關系十分有一手。
所以季浮生開車去了醫院,想去聽聽這個女人要說什麼屁話。
司墨住的是高級VIP病房,到現在還沒醒。
他的病床前坐着一個穿着華麗的女人,濃妝豔抹,五十多歲看上去隻有四十出頭,保養的非常好,正拿着紙巾抹眼淚。
季浮生實在是叫不出那句“媽”,想了想親媽是怎麼稱呼她奶奶的,張嘴就是一句:“老太太,還在這兒守着呢?”
司墨的親媽于金蓉臉色一僵,想到了什麼又把眼裡的惱怒藏了回去,佯裝怒道:“你這孩子,怎麼說話呢!”
季浮生聳了聳肩沒說話,看見桌子上擺着洗好的葡萄捏了兩顆扔進嘴裡:“這葡萄不錯,挺甜的,吃點?”
吃吃吃,怎麼吃不死你!
于金蓉隻要一想到自己的寶貝兒子遭了這麼大的罪,當媳婦兒的連陪都不陪就覺得真的是娶了個祖宗回來!
越想越氣,于金蓉按捺不住自己的脾氣,惱怒地質問道:“我問你,你知不知道小墨出事了?你昨晚去哪了?你眼裡還有這個家嗎?老公出事連看都不看!”
嘶——
季浮生倒吸了一口涼氣,稀罕的看着這個老太太,咽下嘴裡的葡萄,問道:“那你知不知道,他為許暖這個小三來打我這個原配的臉?”
提起這件事于金蓉心虛了那麼一瞬間,立即理直氣壯道:“我知道小墨這事做的不對,但是男人哪有不偷腥的?再說許暖還是他的初戀,一時糾纏不清也是能理解的。”
“我會好好說他,但你作為妻子,難道不該大度嗎?連老公受傷了你都不知道來伺候?!”
這姓司的絕逼是這老太太親生的!
瞧瞧這口氣,這不要臉的程度,說不是親生她都不信!
季浮生啧了一聲:“照老太太你的意思,他綠了我是他有情可原對吧?我就該為他端屎端尿是吧?”
于金蓉理直氣壯還倒打一耙:“難道不是因為結婚三年,你連個蛋都下不出來嗎?要是你生了孩子,小墨怎麼可能出去找别的女人?他在外面工作那麼累,你伺候他難道不是你該做的嗎?”
這話真的是老太太的裹腳布——又長又臭。
大開眼界,真的大開眼界。
哪裡來的老僵屍啊?
季浮生真的很想以理服人,但是現在她發現自己做不到了,她隻想動手。
礙于不打老年人的美好品德,季浮生伸出去的巴掌重重的落在于金蓉的肩頭:“對對對,我錯了,但是老妖…太太,”季浮生來了個急刹車,話彎一轉:“您是不是不知道,司墨受傷時許暖打的啊?”
于金蓉還在為自家江山的金蛋高談闊論,聽到季浮生的話差點覺得自己耳朵出問題了:“小墨是那個女人打的?”
“因愛生恨呢。”季浮生吐着葡萄皮,眼看着老妖婆的頭發豎起來了,氣勢洶洶的往外走。
“反了她了!真的反了她了!當年我就說這女人不是好人,小墨還不聽!”
于金蓉直接沖出去找許暖算賬,季浮生啧了一聲,深藏功與名。
看着腦袋被包裹起來的司墨,她慢條斯理的從包裡取出一個小瓶子,戴上手套,扒開他的嘴粗暴的把藥水灌了進去。
知道那裡面是什麼的金龍魚:“……”
他真的好慘,三天内能醒過來嗎?
季浮生做完這一切,目光落到了床頭的藥瓶上,她唇角一勾,又從包裡取出一個小瓶子把兩邊的藥換了換。
哼着小曲,季浮生出了門,隐隐還能聽到隔壁病房的雞飛狗跳。
啊,又是美好的一天呢!
*
“裴哥,咱們真的要把它賣了啊?!那可是你……”
一家咖啡店的包間内,一個看上去約莫二十來歲的青年圍着屋子走來走去,言語裡滿是不忿。
他看着挺直脊背坐在沙發上的青年,心裡難受極了:“咱們都知道你為它付出了多少……”
“陸宏,程序我們還可以再編寫的,但是園長隻有一條命。”坐在沙發上的青年溫聲說道,眉眼看不出任何的不舍。
“我知道,但是我們還可以想别的辦法……”陸宏嘴上這樣說着,其實心裡也知道把技術賣出去才是最優的結果。
他歎了口氣:“也不知道那位林總怎麼樣,咱們去了好幾家公司都被趕出來了。”
“隻要她給我一個機會,我就能說服她。”坐在沙發上的青年,聲音不大但是分外堅定。
陸宏從來不懷疑他說的話,他裴哥在他心裡就是無所不能的代表,什麼都能做到。
“夠狂的。”季浮生站在門口聽到了青年堅定的聲音,噙着笑對一旁的賀毅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