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暖一定會再給她打電話的。
季浮生唇角揚起,突然覺得心情很好。
隻要許暖合作,她呀,會給許暖一份通天路。
司墨的寵愛,和得到金錢權勢,寵愛司墨,為家人複仇。
不知道許暖要選擇哪一種呢?
吃過早餐,又和賀毅安排了一下上午的工作安排,季浮生開車去了醫院,打算給司墨送點溫暖。
她出門的時候已經将近九點半,這個點已經過了早高峰,一路上除了碰見兩個紅燈,倒是暢通無阻。
季浮生心裡盤算着今天見了司墨該把他怎麼辦。
安眠藥下一次就夠了,下多了容易被發現,而且這算是違法犯罪,影響不太好。
她上次能下主要是因為她對自己打人的手法相當有把握,司墨被她絕對敲到中度腦震蕩了。
她下上一丢丢安眠藥保證他睡個兩天,完全不會惹人懷疑。
季浮生住的地方和司墨住的私人醫院離得很近,還沒等季浮生想好用哪種方法迫害司墨,就到了。
把車停在停車場,季浮生下了車,刷臉讓醫護人員領着去了司墨的病房,還沒走到門口,她便聽到了病房内傳來溫和沙啞的男聲——
“阿姨,你别着急,阿墨沒事的。”
“一直沒醒也應該是腦震蕩的緣故。”
有點耳熟。
季浮生停住腳步,透過門上的玻璃往裡看。
從她的角度,正好能看見一個穿着白大褂的男人的側臉,他像是不經意間擡眸,正巧落入季浮生的眼底。
他的長相很精緻,五官柔和,朱唇杏眼,可以說典型的男生女相,俊秀爾雅。
這個人是周奕安?
季浮生愣了一瞬,迅速從林淺音的記憶裡翻出來一張臉和裡面的人對上了号。
衆所周知,霸總的世界裡,有這麼一類人。
他們是霸總的至交好友,他們被霸總随叫随到,他們每次都會說“怎麼這點小傷大半夜的還要叫我來”。
是的,他們就是家庭醫生,是霸總身邊不可或缺的靈魂人物。
周奕安,就是司墨身邊最為信任的家庭醫生,兼好兄弟。
在林淺音的記憶裡,有關周奕安的事情很少,雖然在同一個圈子裡,但是一起玩的情況幾乎寥寥無幾。
季浮生站在門口思索,忽然瞥見裡面的人似乎想要出來,她現在不太想和老太太掰扯,幹脆往旁邊的空病房裡避了避。
于金蓉很快踩着高跟鞋出來,拎着包急匆匆地穿過樓道進了電梯,穿着白大褂的男人送她到電梯前,等到電梯關上門,很快又折了回來。
然後便看見了站在病房門口的季浮生。
“你是來看司墨的?司墨現在還沒醒。”
季浮生清清楚楚的看見,周安奕在看見她時先是愣了一瞬,白淨的面皮蘊着紅,他極不自然的沖她說話。
面上雖然風輕雲淡,但是垂在一旁的手指不斷地絞在一起。
這個反應,不太對吧?
季浮生沒學過心理學,但是直覺告訴她似乎有哪裡不太對勁,但問題是她又說不出來哪裡不對勁。
她淡淡的應了一聲,勾起唇角看向他,“我知道,我就是來看看他。”
“哦、哦,是這樣。”周安奕結結巴巴地回答道,然後立在了一側默不作聲。
季浮生懶得理會無關緊要的人,轉身推門而進。
司墨老老實實的躺在床上,五官深邃、輪廓分明,阖眼安靜的睡着,渾身也散發着生人勿近的高冷氣息。
季浮生不得不承認,他的确是有讓女孩子喜歡的資本。
但是可惜是個渣。
周奕安也跟着季浮生進來了,他看了看床上躺着的司墨,又看看立在一旁垂眸打量的季浮生,眨了眨眼睛,柔聲道。
“音音你不要傷心……”
音音?叫的這麼親切?
季浮生偏過頭盯住了周奕安,眉梢輕佻。
察覺到她的視線,略微有些纖瘦的男人垂下了頭,聲音輕的像是一陣風,仿佛随時都能被吹散。
“你放心,他醒不過來的,但是生理功能還能用,你想對他做什麼都可以,他不會醒的,我給他打了麻醉劑。”
“你想要的,我都會幫你得到的。”
“你知道我想要什麼?”季浮生撩起眼皮,饒有興趣的反問道。
周安奕沒有接話,他溫順的目光落在了司墨的身上。
那裡面不含惡意,也不含善意,就像是打量着一件即将包裝好的精美絕倫的禮物。
季浮生懶得猜測謎語人,她懶洋洋的走近床邊,居高臨下的俯視着司墨,伸出手指摸向了他的脖頸。
電光火石間,她注意到了脖頸後那一小塊青色的針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