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莼雙眼亮晶晶的,看向季浮生的目光終于恍然大悟,她一臉欽佩又一臉嫉妒,長長的舒了口氣。
對上了!都對上了!
難怪她覺得自家音音怪怪的,一點也不像她以前那樣對司墨瘋狂愛戀。
合着是移情别戀了!
新看上的男人還這麼好看!
司墨這頂綠帽子帶的可真好啊!
趙莼簡直想仰天長笑,世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啊哈哈哈!
裴泉被突然冒出來的人給吓了一跳,濕漉漉的眼睛像是求救一般望向季浮生。
季浮生懶散的笑着,揚了揚下巴。
不知道為什麼,裴泉立刻就知道她想要做什麼,他拉開車門,季浮生揣着兜下車,走到郭玉倫面前。
女子身量很高,即使和郭玉倫比起來也不遑多讓。
這次輪到郭玉倫卑躬屈膝,季浮生似笑非笑打量着,突然長腿一伸,狠狠的踹向郭玉倫的胸膛。
那一腳相當狠戾,且毫不留情,郭玉倫直接被她踹趴到地上。
“我這個人吧,讨厭别人碰我的東西。”
季浮生居高臨下的望着他,眸色宛若寒潭的墨,冰冷,幽深。
“是、是,是我有眼無珠……”
郭玉倫費勁兒的從地上爬起來,額頭隐隐滑落一滴滴冷汗。
“你知道就好,有什麼問題,司家随時恭候。”
季浮生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插着兜走向車,裴泉适時給她拉開副駕,停好自己的車後,拎着一個黑包上了駕駛位。
引擎聲轟鳴中,車窗升起,一騎絕塵離開。
透過後視鏡,季浮生看見後面挨揍的保安,垂下的眸子劃過一抹嘲諷之色。
她倚靠在副駕駛上,然後頭發被人拽了拽。
季浮生擡起眼皮懶洋洋的睨了一眼笑得猥瑣的趙莼,那意思很明顯,你有事?
“這個……不介紹介紹?”
趙莼擡了擡下巴,暧昧的沖着季浮生擠了擠眼。
“員工,裴泉。”季浮生眼皮一撩,坐直了身體,聲音帶着一點點啞,又沖開車的青年道,“這是趙莼,趙家大小姐,趙氏房地産、趙氏娛樂的繼承人。”
“你先把趙小姐送回家。”
她揉着太陽穴,給裴泉說了個地址。
“好,我知道了。”裴泉面色沉靜,遲疑了一下,把自己背上來的黑包遞給了季浮生,“我來的路上買了醒酒藥,裡面還有熱乎乎的蜂蜜水,你如果不嫌棄……”
季浮生沒等他說完,拉開拉鍊,看見裡面的粉紅色保溫杯,動作頓了頓拿了出來。
她掏出裡面的醒酒藥,粗暴的破開包裝,扔給後座的趙莼,“小冰箱裡有礦泉水。”
“……你喝蜂蜜水,我喝礦泉水啊?”
趙莼呆呆地接過來,瞅見她擰開保溫杯,就着熱乎乎的蜂蜜水吃掉解酒藥,慢了半拍問道。
季浮生沒理她,安靜的閉上了眼睛。
趙莼住的别墅區,和碧水聽花離得很近。
她踉踉跄跄地下了車,提前接到電話的保姆吳媽早早的就在門口等着,在她即将一頭栽到草叢裡的時候扶住了她,
目送趙莼安全的回到了家,裴泉這才駛離了這片别墅區。
車上的一男一女誰也沒有說話,一時間空氣裡隻凝絕着汽車的轟鳴聲。
季浮生懶洋洋的放倒了副駕駛半躺在上面,似乎一點也不覺得裴泉來接她這件事很怪。
而裴泉内心本來就有鬼,哪怕看也隻敢偷偷的看,壓根不敢問她什麼話。
季浮生吸着甜甜的蜂蜜水,大腦不停歇的複盤着今天晚上的營業。
首先,她靠着趙莼坐實了“林淺音”這個身份,以後哪怕有人懷疑她,趙莼也會告訴别人,是因為她移情别戀。
是的,裴泉今天晚上過來并不是意外,季浮生就是故意打的電話。
隻有足夠漂亮的人才能讓她移情别戀後改變的那麼大,雖然季浮生并不怕什麼流言蜚語,但是萬一呢?
她從來不願意去賭可以避免的萬一。
而至于其次嘛……
季浮生勾了勾唇,目光落在了裴泉身上。
——車猛地停住了。
“林總?”裴泉偏過頭望向她。
月光溫柔的親吻過他的眼睛和臉頰,缭繞着一層清輝,骨節分明的手指緊緊的握住黑色的方向盤,強烈的沖擊着人的眼球。
季浮生懶懶散散的笑,斜倚在座椅上勾了勾手指,“要接吻嗎?”
大概是月色太過于撩人,裴泉定定的坐在駕駛位上,想。
自己應該是瘋了,竟然能聽到這種話。